楚南嘉现在万分庆幸,有的事情他做的格外的谨小慎微,如果被皇叔知道了,他现在恐怕会跟东珠一个下场了吧。
此时心事重重的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在半路遇上截杀,那些人全部戴着银制的面具,嗜血而凶悍,武功高的离奇,楚南嘉的随身侍卫很快死伤过半,楚南嘉也身中了一剑,可是不知是不是错觉,伤他的人没有下死手。
“陛下,那些好像是摄政王的神机营死士!”
其实不用属下说明,楚南嘉也已经猜到了。银制的面具,超强的武功,嗜杀的眼神,神机营,也只有神机营了。
他们一旦接收了任务,便是不死不休。
他刚走出去王府没多久就被追杀,却又留情没有直接要他的命,这是皇叔对他的一种最直接,包含着威胁的警告。
——如果他敢对那男人留下的两个孩子动手,那么等待他的就是神机营至死不休的截杀。
失去最后一名下属护卫的楚南嘉捂着伤口,满头的虚汗,狼狈不已的逃窜进了一个寂静的小巷。虽然知道神机营的人不会杀了他,但是这种受人所制的感觉太糟糕了,他想逃,想挣脱,如同这二十几年来的日日夜夜。
楚南嘉呼呼的喘气,终于支撑不住发软的身体,浑身是血的闭眼栽在了一家小院门口。
“——少爷,少爷,哎呀!你快来看呐!”
易瑾年坐在书桌前看书看得心浮气躁的。前些日子他跟云染分开后,就莫名其妙在街上被绑架了,刚醒过来就又莫名其妙的被推出去冲撞了齐王爷,齐王爷看到他就将他带回去审问了一通,问云叔跟云染阿辞的关系,易瑾年收留云疏的那晚曾听他提过跟孩子走失了,又见云疏跟云染长得那般相似,所以被逼问之下忙说出了两人是父子关系。那齐王爷当时听了就失了魂一般的走了……而他被关了三天突然被想起来似的,才将他放出来。
易瑾年光想想都觉得很气愤,怎么跟那个云染相关的就完全没好事!??抢了长亭不说,还让他各种倒霉。
书院还在修缮,易瑾年不用去上课,就天天窝在家里看书,也不去找陆长亭了,因为去找到就意味着会看到云染,几番在他那里自取其辱,易瑾年觉得自己再去就是个蠢蛋。
可是这书是越看越浮躁,虽说每天都抱着书,事实上一个字都没有读进去。此时又听见老嬷嬷在外面一阵咋咋呼呼,他眉头拧的死紧,从窗子探出头去,问道:“嬷嬷,怎么了?”
老嬷嬷一脸煞白的喘着气,满眼的惶恐,对他指向院门口,“少爷,那里,那里死人了!”
死人?易瑾年神情凝重的放下书,赶紧绕到了门口,走出去,敞开的院门口,倒着一个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人。
“还有气啊,命大啊……”
“喂?!醒醒,醒醒啊。”
“什么人啊,怎么弄成这样,还倒在我家门口真不吉利……”
像是来自很远方的声音在喋喋不休,念叨的原本昏沉过去的楚南嘉都找回了一点意识,眼皮艰难的挣动,眼睛睁开一条细缝,阳光洒落,他的视线里有七彩的光圈跳动着散开,然后他看到了蹲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人。
楚南嘉错愕的同时又有些好笑,竟然是他……
略有些模糊的视线内,楚南嘉依稀捕捉到了他那不满却强忍的眼神。
楚南嘉染血的唇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死死的扣住了易瑾年迟疑伸过来的手,将他吓了一跳,楚南嘉哀求的望着瞪圆眼睛的他虚弱的道:“救我,救救我……”然后就彻底的昏死过去了。
昏死前,也不知道为何,脑袋里竟是回荡着皇叔的那句话。
——皇叔倒是希望,皇上你以后能够练就铜墙铁壁,不为情所困才好。
此时的他绝对不会料到,自己这不以为意的一句话,已然昭示了他一生的情路困苦,他以后也做了自己眼中愚蠢之人……也更让他切身的体会到了,情之一字,当真是杀人利器啊。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利。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对……都快结局了当然不会细写。不过是为了表明我也是虐了皇帝的,因为他做了坏事,不能让他太顺心 o______o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过了几天,陆长亭跟云染从秦家告辞,收拾完了东西,套好了马车准备出城。对于云疏的死,秦时心里或多或少是有疑惑的,但是跟齐王相关的,他也不想窥探太多,有时候知道得多,不见得是好事。
秦时打算派些人护送他们,却被陆长亭婉言拒绝,秦时看了眼车内抱着骨灰盒双目无神的云染,又看了看疲惫而日渐消瘦的陆长亭,最终也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陆长亭的肩膀。
“那你们多保重。”
“告辞了。”陆长亭朝着他拱了拱手,不多耽搁,驾车带着云染跟阿辞离开了。
他们的车驾很快在出城的必经路口被拦住了,陆长亭拉扯缰绳让马慢慢的停下来,眉头蹙起,他发沉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路中央停着的一辆马车,马车四周有十几名戴着银色面具的护卫。
陆长亭对来人的身份有所猜测,他眸子紧缩,正要拔剑出鞘,那边的马车有了动静,一个身着深色锦衣,满头白发的男人被护卫小心翼翼的从马车里扶下来。他看起来无比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