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话音刚落,苏启心里一惊。
刚在门口他还真的没有注意牌匾的事情,老和尚这么一说。
那么就意味着两个静榕寺之间肯定有着说不清的恩怨。
他想起了当初大班寺的故事,也差点被一些资本拿走,还是输达封出现,强势拿走。
难道两个寺庙之间也存在着这样的故事。
苏启有意无意的看到了老和尚的头顶上有一个戒疤。
平复了下心情说:“方丈,难道你们之间存在着什么恩怨?”
老和尚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如苏启所预料的那样,两个寺庙之间确实存在着很多问题。
静榕寺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以前还好,山门清净,和尚们也跟普通的农民一样。
靠着种地生活,但是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有一次,报纸上报道了这个古老的寺庙,于是寺庙里面的香客也越来越多。
这些的香客当中,有一部分是过来烧香拜佛的,但是有些人是抱着旅游心态过来玩的。
这些游客们,他们对信仰没有敬畏之心,出没于寺庙的任何场合。
也根本不顾及寺庙的习俗,不该去的也闯入,而且寺庙里面很多古迹都遭到了巨大的破坏。
这给这些和尚们带来了巨大的困扰。
虽然每天有大量功德钱进账,但佛已经不再安宁。
面对大量金钱的诱惑,寺庙中的一个主要人物佛心变了,开始各种从香客当中敛财。
方丈忍无可忍,最终驱逐了这个人,并且从此关闭山门,拆除了寺庙里各处的功德箱。
只接受真正的香客过来烧香,并且还控制人数,以免人多混杂,再出现寺庙内古迹被破坏的事情。
这样做法并没有错,山门也终于安静了,但这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
比如,静榕寺所在的村里不干了。
原本因为静榕寺的名气大震,香客络绎不绝,游客也越来越多。
当地村政府看准了这个商机,准备在旅游业大干一场。
寺庙周围的村民们也因为游客越来越多,原来的房子变成了农家风味的餐馆,地里早就荒废了。
全村的人都把目光投在了这些游客的身上。
现在你突然山门紧闭,说拒绝游客开访。
这触动不单单是个人的利益,还是整个村的利益!
利益之下,人不在敬畏神灵,村政府领头,找了老和尚交涉了几次。
老和尚的态度坚决,山门一开,和尚不像和尚,这跟他们的信仰,追求差别太大。
最后村长忍无可忍了。
于是利用自己手段,发动了自己很多的关系,最终带着一群人进入了寺庙。
说寺庙是村里的公有资产,并非是个人的。
还说是老和尚他们侵占了公有资产,如果你们山门还不打开的话,那么不好意思,村里会采取强制手段驱逐他们。
老和尚又怎么会屈服。
他深刻的记得,那一天晚上,有几个警察,有村长,还有上百个村民。
他们全部都汇聚在了寺庙里,个个面部狰狞。
这些人当中,有很多还接受过寺庙的恩惠,又有很多人是老和尚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长大的。
那时候,他觉得这些人都是与佛有缘的人。
但当村长带人去后院把他们的行李全部清理出来,丢在寺庙大院中间,强行要求他们离开的时候。
他沉默了。
几十个和尚个个愤怒无比,但老和尚并没有发怒,只是对着寺庙大堂内的佛祖,实行了顶膜礼拜,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离开了。
和尚们也不争不抢,就这么离开了。
向苏启说完了这事后,苏启沉默了,心里泛出了一起的愤怒。
不是苏启好管闲事,只要是人听到这种事都会来脾气。
老和尚叹了口气说:“苏总,你说世人怎么都是如此秉性了?”
“还是我老和尚一心向佛,早就与外界脱节了。”
苏启开口说:“方丈你没错,变的是世人。”
“虔诚守住自己最初的信仰,相比之下,纵然我亿万家财,论心灵的富足,我不及你万分之一。”
“寺庙确实是一个产权非常不清晰的地方,不是家族产权,也不是个人产权。”
“就算建寺时有产权人,但过了几百年,朝代变更无数,又会有谁还会承认。”
“这个村长只不过是钻了一个空子,法律上,他并没错。”
“村民要生存,他们也没有错。”
“错的是,这些人驱逐了你们,没有想到更好的处理方式。”
方丈笑着摇头:“苏总,我们并没有去记恨谁,也没有想要争口什么气。”
“佛家人,不痴不嗔,我们没有离开这里,那是因为我们礼诵的佛祖之像,在那庙里。”
“他们给佛祖披上了金装,给寺庙修缮的十分高端,但佛并不会接受他们的供奉。”
“我听到了佛的声音,他不想我们离开。”
“所以,我们的这个庙,没有供奉任何佛像。”
“每天,我们如同往年的每一日一样。”
“对着那边的佛像讼经文,讲他们的故事。”
“只不过是差了一段距离罢了,挺好,也挺知足。”
苏启再次沉默了,望着老和尚祥和的表情,心灵跟着沉静。
扫了一眼这个破破烂烂的屋子,他说:“这房子是别人家?”
老和尚笑着说:“是一个香客为我们买下的,他每年都会给我们一笔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