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画真人猛然间回头,他眼珠子都几乎从眼眶中瞪出来!
画真人意念刚动,他身后那扇水波涟漪的门刚要变化,在画真人脚下立刻便有无数树枝树藤攀爬出来,像绿蛇一样往他身上爬去。
画真人冷笑一声,刚要发动金身防护将这树藤树枝震碎,可他体内真气刚动,便听见叮铃一声清脆的银铃响,这声音如魔音灌脑,让他大脑猛然间一空!
在虞美人看来,画真人周身金光湛湛,刚要发劲的时候,突然间一声铃铛脆响,他便如中定身咒,立刻僵在了原地,两眼眼神更是呆滞木讷。
这短暂的僵硬只持续了一瞬,也就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可就是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已经成为了生死的分界线,成败的胜负手!
李乘风一声怒喝,手中落日枪猛然间刺向画真人身后,同时小铃铛手中的天虹也立刻幻化成一把利剑,并驾齐驱的与落日枪一同刺入画真人!
画真人身形一震,他胸膛和小腹同时被落日枪和天虹贯穿!
大修行人之间的战斗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如何破金身,也便是如何破防的问题,这是所有修行人都要研究攻克的难题。
李乘风带着藏剑阁与千山雪一场恶战让他明白金身防护有多重要,而破金身的手段又有多重要!
如果没有大师兄拼命破了千山雪的金身防护,李乘风就算有万千计策,能玩出花来也是没用!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花里胡哨的计策都是徒劳。
因此李乘风开始琢磨自己如何破开金身的有效手段,目前而言,对于他来说,用落日枪近身硬破对方的金身是他唯一有效的破金身手段。
虽然看起来简单而简陋,但一旦破开金身,后果极其可怕!
此时画真人身子猛的一抖,他很快从银铃的定魂声中恢复过来,可这时候为时已晚,他的金身已破,大局已定!
如果只是小铃铛的天虹,他大可以身形一闪,从天虹中逃离开来,虽然肉身受到重创,但他还可以逃回到自己那幅恐怖的不受攻击的画中去,然后慢慢疗伤。
但李乘风的落日枪破开画真人胸膛的瞬间,那无数的树藤树枝中便开始疯狂生长花草蔓枝,以及无数的虫蝥从花草树藤之中钻了出来,它们密密麻麻的顺着画真人身体的伤口钻了进去,然后顺着他体内的血管四处游走深入,只一会儿,画真人便发现自己浑身剧痛,他根本无法凝聚内力,只是意念一动,他全身便传来撕裂一般的剧痛。
“这不可能!!”画真人张口怒吼,很快狂喷出一口鲜血来。
虞美人和楚楚此时反应过来,两人赶紧逃开,原来的位置被吐了一口乌黑的鲜血。
她们惊恐的看着画真人的眼睛、鼻孔、嘴巴、耳朵以及胸口的伤口处开始疯狂的钻出花草树木,以及有恐怖的虫蝥一边噬啃,一边从破口中钻出来。
很快画真人的眼睛便被吃掉,无数的虫蝥如破堤洪水一样从他两个眼眶中涌出,恶心恐怖得虞美人立刻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但此时画真人身上金光一闪,他瞬间阳神出窍,然后疯狂的朝着他的那幅画中钻去。
李乘风目眦欲裂,嘶声大吼道:“拦住他!!”
“我要杀了你们,我看要杀光你们!!”画真人疯狂怒吼着,他放弃了自己的肉身鼎炉,只剩下阳神向自己的法宝小世界中疯狂逃窜。
所有修行人都很清楚,一旦本身的肉身鼎炉被击毁,修行人虽然可以阳神出逃,但修为狂跌那是必然的,而且阳神在外无依无靠,如同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只要一天没找到可以入驻的肉身鼎炉,他的阳神就会衰减一分。
如果在阳神消散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入驻的肉身鼎炉,那修行人就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可对于修士而言,并不是什么鼎炉都可以随便夺舍的。
男子修士不会去夺取女子的肉身鼎炉,因为阴阳想要融合需要耗费极大的法力,这给本身就不停衰弱的阳神予以更严重的重创。
因此排除掉异性,修行人就排除掉了一半的目标。
同时老人与小孩都不宜夺舍,因为老人的肉身鼎炉将行就木,垂垂老矣,夺取这样的肉身鼎炉,那等于寄宿破屋茅房,既不划算,又没前途;而小孩的鼎炉虽然还保持着童子元阳身,可是他们的肉身鼎炉过于脆弱,一旦修行人的阳神闯入,他们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庞大能量的灌输,会很快爆体而亡,最好结果也是走火入魔!
这样下来,修行人又排除掉了几乎一半的目标。
同时,夺舍还有许多其他禁忌,譬如:患病者不夺,染瘟者不夺,遗传隐患者不夺,残疾者不夺,家中赤贫者不夺,皇室勋贵子弟不夺,豪门重点培养弟子不夺……等等诸如此类。
这样七七八八算下来,适合夺舍的目标是极其稀少的,而且夺舍本身是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旦被人发现,立刻就会被喊打喊杀,等于一下从名门正派沦为邪恶魔头。
可以想象,对于画真人这样一个金身级别的高手来说,这一次的重创等于让他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架打回金身前。
可是,强烈的求胜yù_wàng让画真人不顾一切的疯狂逃窜,他看着眼前那扇水波涟漪的门,心中疯狂嘶吼:只要他逃进去,他就能翻盘!他要一个一个杀死这里所有的人!绝不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可眼看着他离这扇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