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衣人将这股黑色脓液注入到河流之中去后,这股脓液一开始在河流中翻滚聚集,但很快便化散开来,迅速融入到河水之中,变得无色无味,丝毫察觉不出来异样。
在下游处的灾民们毫无察觉,依旧在打着水,甚至有人在河中直接喝水。
这白眼黑衣人旁边的雷云老妖冷笑着说道:“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雷云老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老牛鸣叫,而白眼黑衣人则冷冷的说道:“此乃吾主之命,你若是坏吾主计划,休怪本座翻脸无情!”
雷云老妖看不清神色,但他的沉默已经很好的体现了他的态度,显然这白眼黑衣人的主人是连天下十大魔头都为之忌惮的狠角色。
雷云老妖过了一会,道:“这要多久方能奏效?”
这白眼黑衣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声:“喂,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这里作甚!”
两人回头一看,却见一名士兵正手持长矛指着他们,神色警惕。
这士兵瞧见这两人一身遮体长袍,藏头遮面,形迹可疑,上来一盘查,可一看之下,顿时更加骇然,只见这两人根本看不清相貌,面孔处只有一团翻滚流转的黑雾,其中一人黑雾中一双白色眼眸若隐若现,另外一人眼眸处电光闪烁,显然不是普通凡人。
这士兵骇得刚要一声嘶喊,却见白眼黑衣人伸出手来,他的手臂干枯仿佛死尸,两人之间明明隔着七八米远,可这白眼黑衣人一伸手,却眨眼间已经按在了这士兵的脑袋上,这士兵根本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到自己跟前。
这士兵只觉得按照自己脑门上的这只手冰凉彻骨,刚一按下去,他脑门便被冰得失去了知觉,紧接着他意识瞬间丧失,只觉得自己坠入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冰渊之中。
雷云老妖却见到这人被白眼黑衣人用手一抓,紧接着他的胳膊处便有一股浓烈的黑液朝他身上涌去,然后钻入到他浑身上下的毛发之中。
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这浓烈的黑液并不是真正的液体,它们是无数细小的虫蝥组成,汇聚在一起扭曲蠕动,看起来便仿佛黑色的脓液。
这无数的小虫从这士兵的每一个毛孔中钻入,更多的则一路延伸向上,攀爬到这士兵的身体上,从他的眼耳口鼻等七窍中钻入。
这士兵浑身抽搐,但远远的看去只是这黑衣人按着他的头,这士兵微微有些晃动罢了。
这样过了约莫三弹指的功夫,这士兵逐渐恢复过神智来,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却猛然间一声嘶喊将手中长枪往前刺出,这一下却一下刺了个空。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跟前空无一人,这士兵惊愕的左右看了一眼,却见四周百米之内都没有这两人的身影和踪迹,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方才那一幕只是他的幻觉。
这士兵摸了摸脑袋,只觉得那里一片冰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异样,他呆立了一会,扭头返回,开始继续维持秩序。
作为一名普通的士兵,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行走的毒源,等到他坚持着忙碌到傍晚时分,这才有士兵前来换班,他则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去。
这一路上冷风一吹,这士兵便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咳便有点停不下来,一时间口沫横飞,四周的百姓们纷纷掩鼻躲让,用嫌弃的目光看着他。
这士兵毫无察觉,回到家中刚进门便大着嗓门呼喊道:“他娘!饭菜准备好没有,我可是饿极了!”
从厨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当家的,准备好啦,你且等会,这就端上来!”
很快,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身材健硕,面皮粗黄,但她手脚麻利,一边伺候着半岁大的孩子,一边飞快的将桌上的餐食布置好,一菜一汤,菜是苦菜炒青椒,里面微微有点肉丁,汤是青菜蛋花汤,上面微微能看到一点油晕子。
饭更是发黄的陈年粗粮,简陋得不能更加简陋。
可这便是大齐最底层的老百姓们每日的伙食,他们也并不觉得疾苦,更不觉得饭菜难以下咽,而是已经习以为常的狼吞虎咽。
女人奶好孩子后,自己也坐下来端起碗筷开始大口吃饭,可她才吃两口,自家男人便猛烈咳嗽起来,女人伸出手,在男人背上拍了几下,道:“怎的,受寒了么?”
当兵的不以为意的一摆手,道:“无妨,我身体好着呢!”
女人笑着说道:“那是,不过还是得小心!这时候可不能病,咱家没钱请得起大夫。”
剧烈咳嗽了几下,涨得面孔通红,紧接着他猛烈一咳,跟前一碗汤瞬间被咳得染红一片,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女人立刻吓得大喊了起来,惊慌失措,哭声道:“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当兵的惊恐的看着自己捂嘴手掌中的鲜血,又看了看跟前已经一片血污的饭桌,他再也没有办法说出自己无妨的话了,他浑身发抖,一时间只觉得两腿发软,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却不留神忽然腿软,扑腾一下将桌子都扑翻在地。
女人哭着去扶他,这士兵却挥着手,颤声嘶喊道:“快去拿粪桶来,我,我,我要憋不住了!”
女人惊慌失措,连忙冲进去拿粪桶,可拿出来便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却是男人已经拉了一裤管,这还不算完,这男人此时面色如纸,一边剧烈咳嗽,一边下面狂喷,眼看着每一下都是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