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和苏月涵紧张的顺着这个声音看去,只见湛蓝光芒的石窟另外一头缓缓走过来一个人影。
这个身影被周围灿然的蓝光包裹着,周围如同有一团光晕笼罩着他。
在李乘风眼里,这个身影逆着光,看不清相貌,他佝偻着身子,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看起来像是灵山派的修士服,但长袍下部的底摆有的残破得露出大腿根,有的则拖在地上,揉满了乌黑的泥垢,看起来像是许久许久不曾清洗。
这人拄着一根棍子,棍子看起来约莫四尺长,两寸宽,拄在地上铿铿直响,听声音辨认,仿佛是一根石棍。
他佝偻着身子,手中的石棍便是他的拐杖,再走得近了一点,他的面貌终于从一团光晕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张苍老无比的面孔,它上面布满了深邃的皱纹和疤痕,但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一道一道纵横如同丘壑的皱纹和伤疤,而是那一双泛着灰白的眼睛。
“他,他是个瞎子?”苏月涵在李乘风耳边极为轻声的说着话。
李乘风微微点了点头,他拉了拉苏月涵,将她保护在自己身后。
李乘风低声道:“你退后一点,不知道是敌是友。”
这时候,这个老人忽然开口说话:“退?这里密不透风,你往哪里退?”
这个声音苍老而雄劲,嗡嗡的回荡在石窟之中,老人抬起头,仰着脸,微微辨认着方向,他微微笑着,说道:“老夫在这石武山下活了五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地方见到活人……还是两个活人!”
说着,他抬着头,嗅了嗅,嘿嘿一笑,说道:“竟然还有一个是个女娃儿?”
苏月涵脸色一变,她隐隐的在这个老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位老人此时走到了石窟的中间,李乘风发现他穿的竟然是藏剑阁的修士服,他惊讶的一礼,道:“阁下可是藏剑阁的前辈?”
“藏剑阁?”这个老人仰着头想了想,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是,想起来了,老夫曾经便是藏剑阁的长老。”
李乘风又惊又喜:“原来是师伯!在下藏剑阁新进弟子李乘风,见过师伯!”
这位师伯嘿的一笑,说道:“藏剑阁居然还在?藏锦阁那帮家伙,下手可真够慢的!”
李乘风苦笑道:“师伯有所不知,眼下三天阁对藏剑阁咄咄逼人,步步紧逼,现如今……藏剑阁已经是人丁稀少,大势已去了!”
这师伯双拳紧握,已经瞎掉的眼睛中虽然流露不出愤怒的目光,可他的神情却十分的恐怖:“三天阁欺人太甚!”
李乘风有些兴奋,说道:“此番遇到师伯,想来也是机缘定数!只要能逃出去,还请师伯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这师伯脸上愤怒的神情逐渐消散,他咧嘴一笑,一口黄灿灿的牙齿参差不齐:“出去?出去哪里?”
李乘风一愣,道:“师伯,还有一个月便是考核评级,到时候藏剑阁若是连续五次被评为最低,那藏剑阁就被自动取消资格,藏剑阁便不复存在啦!”
这师伯歪着脑袋,“瞧”着李乘风的方向,他嘿的一笑:“哦?你以为我出去了,便能帮你们过这个考核评级么?”
李乘风小心翼翼的说道:“现在藏剑阁既无士气,也无人手,若是师伯归来,会极大的鼓舞师兄们的士气,到时候其他三天阁想要做些什么,也会有所顾忌。啊,瞧我这脑子,真是失礼,还没请教师伯尊姓大名?”
这师伯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老夫姓陈。”
李乘风连忙道:“陈师伯!”
陈师伯冷笑道:“休要套近乎!你以为老夫出去以后,藏剑阁就能起死回生了?”
李乘风道:“不敢,但……总是会有些希望的。”
陈师伯哼了一声道:“希望?自从朝天阙,朝阁主失踪以后,藏剑阁便没了任何希望!没有朝天阙,藏剑阁就像是没有利爪和牙齿的猛虎!三天阁,怎么可能还会给我们藏剑阁留任何的希望?”
“可是……”李乘风有些焦急,在他看来,自己能在这个地方碰到一个藏剑阁的师伯,那简直是天大的意外之喜,若是有一个师伯在,想来那些年轻的师兄们也便不会如此猖狂。
可偏偏这师伯竟然如此消极?
李乘风道:“难道师伯要坐视藏剑阁在一个月以后的考核中被他们彻底抹除掉么?”
陈师伯冷笑道:“你以为老夫出去就一切万事大吉了?你怎么不问一问,为什么老夫会在此处整整五十年不见天日?是因为老夫眼睛瞎了,出不去?还是因为这里洞口太多,老夫不认识路?”
李乘风顿时哑然,他此时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眼中的兴奋热乎劲也消退了下去,他道:“那师伯是……”
陈师伯缓缓的说道:“阁主失踪,藏剑阁如同群龙无首,没哟朝天阙,藏剑阁根本抵挡不住三天阁的围攻。”
他悠悠的说着话,浑浊苍白的眼睛里面似乎浮现出一幕一幕的往事……他语气沉重而缓慢的说着:“就算老夫出去,也阻挡不了三天阁绞杀藏剑阁的脚步。而且,老夫打不过他们的三个阁主,就一切都是白说。更何况,听说,藏锦阁出了一个叫千山雪的年轻娃娃,厉害得很,修为功力直追阁主。”
“哦,还有藏秀阁的那个女娃娃……红头发的,现在她应该更厉害了吧?当年她刚来灵山便崭露头角,那时候老夫便觉得她不是一般人。后来……果然如此,连赵师兄都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