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创造世界用了七天,可是凡人想创造一个人要用多久呢?
我,整整用了七年。她,已经在棺木中腐朽。肉已为尘,骨已成枯。
现在,我就要成功了。漫长的七年等待,无休的苦心钻研。血肉已经补齐,肌脉已然塑成。可是,我,却得不到,她。最后的容颜。
沈浸在无尽的晚风之中,漫行在凄凉的大街之上。
灯红酒绿的霓虹招牌,红男绿女的莺语笑影,在我眼前恍如忽闪而过的萤火,稍纵即逝,飘散在风中。
我,在寻找一双梦想中的眼睛。一双令我梦回牵绕的眼睛。透着羞涩,含着渴望,细长眼睑,弯如月芽。
大街上一双双四处流动的眼睛,全不是我要找的那双。店招下惹火女郎的热情挽留,我无意理会。这全不对,这一切全都不对。全不是我要找的那双……眼睛。
我裹紧风衣,穿过黑暗的小巷。黑夜的幕布忽闪了一下,身旁俨然多了一双星火,那是倚在墙上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太像了,太像了。不,不是像。就是,就是这双眼睛。
我看见了,我重新看见了,隔了七年,我终于再次看见了。这双,这双,明亮的眼睛。
“先生,要小姐吗?七十,很便宜的。”
“这里是一百,跟我来。”
我将那双眼睛带到一个暗巷。一下扑了上去,我撕开她的胸衣,凶狠的拉下她的裤子。
“先,先生。这、这里?要加钱的。慢、慢……轻、轻点……呜……呜……”
眼睛是不会说话的,眼睛不是这样说话的,怎幺话这幺多。
我塞住了她的嘴,掏出ròu_bàng,一下塞了进去。我剧烈的挺动起来。身下的躯体就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蹦达,蹦达。
哼……哼……,这,这不对,这全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不是这个感觉,不是,不是,这完全不对。这下体的触感,这肉穴的反应,全然不是我七年前所熟悉的样子。
哼……哼……,这个不对,这个完全不对,不过还好,还有那双眼睛,还是那个熟悉的形状,她惊恐时也应该是这样睁着的。她有感觉时也应该是这样瞇着的。
哈……哈……,还有,还有这一点是对的。
我伸长舌尖去汲舔那双眼睛,细秀的双目,湿润的晶莹欲滴。一眨一眨的若天上繁星的闪动。
我轻轻的去啃咬那双眼睛,微咸清泪的滋味融化在我的口中。
我深深的去亲吻那双眼睛,唇边湿滑的触感令我陶醉其中。
哼……呵……太好了,太好了。我到了,到了。眼睛,美丽的眼睛。让我,让我,让我得到你吧,让我重新拥有你吧。我的亲爱的……眼睛。
灼热的jīng_yè射进了身下已然滚烫的肉穴之中。我停下来,喘一口气。已经昏过去的女人,还在身下喃喃自语。我的手颤抖的移到了她的颈间。
死,去死,快给我去死。冒充她的人全部要死。她是唯一的,她是不可亵渎的。臭婆娘,竟然敢冒充她,去死,死……
身下的人只挣扎了几下就没有了生息。呵……呵……,想骗过我吗?没门!
幸好,幸好还有眼睛。这美丽的眼睛,我不能,我不能没有你。
我用刀,小心翼翼的割下了那双眼睛,放在瓶中。
风,还是那幺冷啊。我紧了紧风衣的领口,顶着夜风向巷外走去。
他妈的,一休假回来就遇到了一件棘手的谋杀案。死者是一个妓女,是被掐死的,死前有性行为。jīng_yè,指纹,脚印一应俱全。可是就是找不到那个凶手,而且怀疑凶手是一个变态,他割走了死者的眼睛,是包括眼皮,眉毛,整整一大块一起割下来的。
面对这浩如烟海的线索,我们已经使用了全部人力去查了,可是依然毫无所获,最诡异的是每一条线索最后的结果都不对。
我简直烦透了,证人和嫌疑犯提审了一个又一个,可是现在可以肯定仅仅只是“是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这一条线索,现在街上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何止千万,难道要我把他们一个个都抓回来查吗?
面对着上司无理的责难,我有一肚子气要发,可是为了这每月三千块钱的工作,我只能低着头,一语不发的乖乖听着。关键时刻还要配合那个肥胖老头的动作,点头哈腰,频频称是。
真他妈的混蛋,如果让我抓到那个家伙,我一定把他的唧唧拗下来喂狗!随着前面那只青蛙向我脸上扔出了今天的晨报。每天的晨训终于告一段落。
我疲惫的回到办公室,面对堆成小山高的档案,我几乎要把今天吃的早饭给吐出来。
瘫坐在椅子上,我的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了洁西卡的可爱笑容。这些天一直埋首于这个案子,我已经好久没去见过洁西卡了。给她打个电话吧,今天下班去看看她,顺便……叙叙相思之苦……嘻嘻。就这幺办。
我站在了洁西卡的家门口,今天就像前几天一样,依然是一无所获。不过现在,我要放下这个案子,放下这座这几天来一直压迫在我身上的大山。在洁西卡面前,千万不要去想工作上的事,不然她会不高兴的,就不会让我……呵呵……
爽了。
我用钥匙打开了门。
“洁西卡。你在家吗?”
“啊……哈哈……”随着一声惊叫,洁西卡像一只小猫一样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下扑到了我的身上。头在我胸前蹭啊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