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皇后怀孕了以后,皇帝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当时就给医官又加封了不少的财物。
而皇后,也深知龙种的重要性,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能陪着皇帝一起高兴。
当夭夭回到宫里的时候,才发现,她有一件事还忘了跟孔齐说了,不过想到宫门已经关闭。
随后,夭夭又回过头,只能让人出去给孔齐送信,在信上言明她要做的事了。
当一切都安排得应该是妥当了以后,夭夭这才把悬吊着的心稍稍地放下一半。
她就是有着一种诸葛孔明鞠躬尽瘁的使命感,凡事都觉得要自己事必躬亲才放心。
不过……青竹、绮菱她们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如此一想,方才让她又慢慢地安稳了下来。
接下来,她还是做一点别的事吧。
回来后,夭夭先是来到桌案前,摊开纸,给孔齐写了让他去做的事。
之后,把信给了李承乾,让李承乾派人送出去。
这时,绿篱也端来了晚膳,等吃过了晚膳后,夭夭又回到桌案前。
如今的她,似乎终于都可以空闲下来,然而这种空闲却不是那种真正的空闲,而是每时每刻都心焦如焚。
很不得明天就把所有事情都给办完。
然后……
夭夭就把自己在美凤院的一些习惯也带来了,比如说,能躺着绝不坐着。
李承乾自是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但是,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夭夭心中所想。
只是道:“有什么事?”
“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说出来,我与你一起谋划?”
然后,便看到夭夭往床榻上一趟,叹了一口气。
但是,夭夭却没有回应他。
李承乾便觉得奇怪了,方才还好好的。
不等他又说出什么,夭夭似乎也是看到了桌案上的牓子,似乎,如今也唯有读书写字,才能够平息她心中的焦躁了。
……
李承乾见夭夭拿起桌案上的牓子来看。
也是靠了过来。
只能说,认真的夭夭,却又是有着与往日里都不曾见的少有魅力。
不过,李承乾却是怀疑,夭夭到底能不能看得懂。
当然,这都不重要了,因为,这些事情都与夭夭无关。
不管夭夭懂不懂,又不会改变什么。
对于朝政上的事。
可以说,一直以来,李承乾都不怎么上心。
因为他父皇如今正春秋鼎盛,没个十年、二十年,恐怕都不可能把皇位传到他这里来。虽然幼时他也曾一度幻想要成为他父皇那样的文韬武略的人,又或者是超越他父皇,然而……越是清楚他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所做的事,比之历朝历代,究竟有多难,他便越是清楚,自己很难达到那样的高度。
或许……
也正是这个原因,如今他干脆便是更加沉醉于喜欢夭夭了。
领兵打仗,他父皇能三千打十万,战场上所做的选择和判断,几乎没有一次失误,便是当朝第一能打仗的卫国公,都说他父皇,自古能军,无出其右。
以文治国,他父皇能把朝堂之中各派系的大臣治得服服帖帖,还能让大臣按照他想的方向去培养,去成长,把北辰原本乱糟糟的政治局面,如今治理的整整有条,外交上,更是让万邦来朝。
再一对比他自己……
他就是个废物啊,当年他父皇跟他一般大的时候,那官职的后缀都足足加起来有四五十字了。
什么天策上将,尚书令,州牧,总管等等之类的。
再看看他现在……
就一个东宫太子,当仰慕憧憬都化作不可能的时候,接下来,大概便是厌倦了吧。
既如此,父皇已经如此出息了,他就当个甩手掌柜,不对,是甩手太子好了。
等他父皇把江山打下来,经营好,再送到他的手上。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也不是立刻就有了,而是自从遇到了夭夭以后,这种情绪便变得越发强烈了。
反正,不管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比他父皇做得好。
不如,干脆就什么也不做,如同如今一般,撑着手,看夭夭看牓子也挺好的。
……
感受到了李承乾的目光。
夭夭也是视而不见,好在,不一会,绿篱便来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夭夭也半点都没有客气。
直接说道:“我先!”
说得好像他会抢先似的。
浴斛的底部放一个叫浴床的凳子,然后,坐在上面,夭夭把自己整个上半身都没入水里。
这古代吧,唯一能让她觉得欣慰的,便只有每天晚上泡澡这会了。
等夭夭洗完,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不过回来后的夭夭,身上的香味却又是更浓了。
这应该不属于香料、妆品之类的香味,李承乾也没见过夭夭有用过。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夭夭洗完了,到他了。
等到他也洗完了回来,夭夭这边,仍在认真地看着牓子。
而且,看桌案上的牓子的厚度,应是已经看了不少。
其实对于夭夭来说,最大的难度并不是其他,而是这古人的话吧,自然是用的古语来写的,这看上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一下子便明白里面的意思,尤其是,他们都不分段的,这不,当夭夭看到这一位叫做魏御史长达两千字的牓子的时候,她就看得脑袋生疼。更重要的是,但凡古人想说出什么观点,必定要先举个例子,当然,如此或举例、或引经据典自然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