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一把拎起小女孩的衣襟,她已是练气四层修为,对方哪里是她对手?
小女孩双脚离地,蹬足挣扎,被她狠抽了一巴掌,半张脸都肿起来,嘴角浮出细细血丝。小女孩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趁她不备,一口咬在她手上。
“啊!”
红衣女子痛而松手,满脸气怒,随即抬手掐诀,空气中灵气涌动,于她指尖形成一拳大小的水球,往小女孩砸去!
眼见惨剧就要酿成,小女孩周身浮现一道虚影屏障,将水球反弹而回,红衣女子生受了自己一击,重重摔出门外,一口鲜血喷出,伏在地上低低呻吟,整个人已是气若游丝。
小女孩一惊,慌乱地朝外跑去。
刚跑没几步,就见掌门不知从何处现身,她哭着想要告状,却见向来和蔼的掌门疾言厉色道:“俆妙君,你竟敢对同门师姐不敬,施以重手,你可之罪?!”
“我、我……”小女孩虽年纪小小,但生为修者,又岂能真如五岁yòu_nǚ般不谙世事?她顷刻间明白,掌门非但不会护她,甚至打算落井下石,兴许,红衣女子今日一行,正是受了他的暗示。
“我爹为栖霞门尽心竭力,如今不过失踪而已,你们便乘人之危,不问青红皂白、是非曲直欺负他女儿,如此不恩不义,你哪里配做掌门?!”
掌门勃然大怒:“放肆!”
他由手化为巨掌,就要抓来,电光火石间,小女孩极快地甩出一张符箓,瞬间从原地消失了。
☆、第129章
荒郊野庙。
y-in云掩星月,凄风催树影,屋瓦裂响,狂霖将至。
忽然电闪雷鸣,照出庙中石相神凶目煞,它一臂已断,满身蛛网,供奉寂寥,俨然被废弃多时。
俆妙君缩在破庙一角,抱膝而坐,默默垂泪。
今日能逃离掌门手中,乃是她催动了一张“万里疾行符”,这符箓是她爹偶然于秘境所得,如今用过,便再没有了。
若非爹爹真的遭遇噩事,掌门又岂敢如此待她?
俆妙君抓起足边碎石,泄愤地扔了出去。
“咚咚……”接连两声闷响。
她抬头一看,庙门口竟倒下一人,半身入庙,半身在外。
“谁?!”她大惊失色,方才分明不见旁人!
那人毫无回应,仿佛死了。
天雷、破庙、死人……
俆妙君纵然胆量再大,也仅有五岁,她面白如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抖着身子站起,慢慢蹭了过去。
又一道炸雷爆响,让她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那是个年轻的道人,约莫二十来岁,眉眼清隽,高鼻薄唇,然此刻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若非胸口尚有起伏,她真会将对方当做尸体。
俆妙君足尖蹭一点,再蹭一点,终于走到近处。她忽然生出奇怪的直觉,似乎笃定此人不会伤害她?于是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推着对方的胳膊,一脸严肃地问:“道友,你醒着吗?”
“道友,你……”话未说完,她已被狠狠掐住脖子,那道人将她反压在地,俆妙君奋起挣扎,扬起一片尘土,让视线更显迷障。她只觉得呼吸困难,脖颈剧痛,下意识地伸出了舌头。
道人似乎被灰尘呛了下,撕心裂肺地咳起来,手上力道不自觉放松,俆妙君趁机用她练气一层的灵力凝聚起一颗小水球,谁料水球还会触碰到对方便溃散了,而她的通天灵镜只能防住法术,对于拳脚武功却无能为力。
肺中空气愈发稀薄,俆妙君意识渐渐模糊……
完了,我要死了。
所谓直觉根本不准!也好,说不定能见到爹爹呢?
然而下一刻,她感觉掐在脖颈的力道彻底松懈,还不待她意识回笼,就见那道人疯了一般施法打向自身胸口,整个人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口中喃喃道:“走,走……”
俆妙君不顾脖颈剧痛,强自爬起来,边咳边向庙门外逃去,天上一颗颗雨珠落下,打得她浑身针刺一般,随着她一路跑往山林中,那雨也是越下越大,早把她浇成一只落汤j-i,连视线都模糊不堪。
为什么?
她爹爹不见了,这世间尽都是要害她的人?
那些慈眉善目,那些嘘寒问暖,全都是假的!就连她的直觉都会骗她,她什么都不要相信了,她只想要爹爹!
水沿着她的面颊滑落,分不清是泪是雨,俆妙君不知跌倒多少次,s-hi透的衣衫被划得破破烂烂,手上身上到处是细小的伤口,她终于没了力气,倒在了一棵树下。
直到大雨初停,俆妙君才缓缓坐起,她整个人又冷又怕,脑子晕乎乎的,多半是发热了。她摸了摸额头,又伸手探向腰间乾坤袋。
糟了!她的乾坤袋呢?
那里面诸多丹药灵石不提,乾坤袋可是爹爹送她的!
是落在逃跑途中,亦或……是在庙里?
俆妙君内心挣扎许久,咬了咬唇,下定决心。她不能连爹爹送的礼物都弄丢!或许,那道人走了呢?或许,他死了呢?
她狠狠一跺脚,又沿路找了回去。
可惜一路上都未有发现,等她返回野庙,已是晨光熹微,她远远便看见凶恶道人依旧躺在原地,而乾坤袋正好落在他脚边。
俆妙君观察了很长时间,对方一直没动静,她又捡起一颗石子扔过去,石子发出一声轻响,回荡在山野荒庙中,那人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深吸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捡起乾坤袋就想跑,忽然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