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彼此都牵着自行车,玉文一定会顺势倒在他的怀里,她只向他凑了凑。
说道:“我第一次在真真那里偷看了你的信和你的诗,我就感到月下老人牵错了红线。那次在汽车站相遇,我觉得是月下老人要更正错误了。”
“你真是那么爱我吗?你拿得准自己吗?你也许以后会后悔的,我有很多缺点,根本不配得到一个女人的爱。”
“我不会后悔的,我也知道你爱我。你和真真闹翻虽不能说是为了我,但我是导火线。我会使你幸福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理解你,也只有你能真心爱我。”
玉文说着,支下车子,绕过去,扑进了吕强的怀抱。吕强感到了自己责任的重大,他也支下车子,捧起她的脸。
把冰冷的嘴唇压在了她湿热的嘴唇上,但眼里却流着泪。
玉文得到了一份沉重的感情。但她毕竟有了爱人了,生活里有了一个男人,即象情人又象父亲。心灵有了依托,陶醉了一阵子。
开学后,玉文明显地活泼了,只是不敢正视真真。真真从她的表情,从她周末不断地“回家”,猜到了她和吕强恋爱了。
一封给玉文的信封上那真真熟悉的笔迹最终证实了真真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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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彻底地绝望了,此时她才真正尝到了失恋的滋味。她病了,四肢再度僵直,从学校卫生室取了一个星期的药和针,回家去了。
半个月后,她回校了,也慢慢地想开了:“看来我和吕强的分手是对的,他爱的是她。要不不会这么快就陷入热恋。
吕强是一个伪君子,我没必要为失去他难过。我若不和他分手,他心中也会始终装着她的,而且以后的生活道路上不知要出现几个玉文,我应该为自己庆幸才是。”
她又想起自己曾经因他而迷失自己,而认为自己的灵魂是丑恶的,她不由好笑。
“什么是真善美?我刘真真才是真善美!我的灵魂里有瑕癖,但是谁是完人呢?吕强,呸!”
她立时和玉文疏远了,谁也不理谁。吃饭时自己先买馍再买菜,也不和其他同学搭伴。真真把自己孤立了,封闭了自己的心灵,也不和秀秀交谈了。拒绝了学校和班里的一切活动,拒绝了杨斌和所有志同道合的同学和文友的接近。
吕强很少到学校来,更是从不进她们的宿舍。她除了上课,就进图书馆。她如饥似渴地读书,她沉缅在那些世界文学宝库里。
她也时常在风和日丽的下午,去独自饱览大自然的风光。站在她以前多次漫步过的大堤上,却有了新的感受。她感到自己的思想境界与以前大大地不同了。
“啊!以前的刘真真是多么地庸俗,多么地渺小与狭隘!多么地孤陋寡闻啊!连一个正确的思维方式和世界观都没有,还妄谈老一辈,妄议什么改革,真是羞死人了!
想想吕强,她也有了与以前不同的看法。他软弱,拉沓这都是次要的。他的闪光点就是有固定的信仰、思路,这是自己以前没有的,现在也很多人没有。
他追求真善美,性格有棱角,做人有原则性,而我原来没有。现在又有几人有?他是可爱的,他不爱我也是正常的。
玉文也不能使他幸福,因为他的灵魂里追求的,不只是一般人要的女人的温柔,家庭的温馨。玉文达不到他那个精神境界。”
她开始崇尚起欧洲国家的教会制度来,那里的人们一出生就能知道该怎么想,该怎么做。怎么做是对的,怎么想是错的;什么是高尚的,什么是卑鄙的。
而我们中国人得靠半生的摸索,甚至有的人一生都摸索不准,只好浑浑噩噩过一生。甚至于高尚的行为反遭人排斥,讥讽,是非没有标准。真善美无人提倡,多么可悲,可怕啊!
想想看,谁人所承受的痛苦不和无知有关啊?包括自己,自己一度不知道怎么接受爱,怎么去爱!
她慢慢地发现,玉文也把自己孤立了,她不知道什么原因。
毕业分配的时候,真真为了避开吕强和玉文,毅然要求去了清河县。她想去一个无人认识她,了解她的孤岛。
到了外县,她又要求去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农村中学——郭集镇农中。那里避开了城镇的喧嚣,四周有小树林和青纱帐的环绕,到处是庄稼,到处是绿荫,她喜欢这样的自然环境。
而玉文则跳出了她厌恶的农村,随吕强进了县城,且很快走进了婚姻,走进:五彩人生。lt;/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