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只好又选了两件,宁氏左挑挑右挑挑,还是不满意,抬起头瞪着戴月道:“小蹄子,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啊,我明明记得箱子里有好些衣服,你怎的只给我挑这些宽松的?”
戴月平白的被骂了一通,瘪着嘴道:“姨娘,那些衣服都是您以前穿的,现在您有了身孕,自然是不能在穿那些了。”
宁氏听了,心里无缘故的上来一顿火气,本以为有了孩子后就会多得到老爷的宠爱,怎奈老爷这几日都不怎么待见自己,以前有个玉月在,好歹还能时不时的见上老爷一面,现在好了,不仅要时时的保护着这个肚子,更是连一点关心都捞不着。
想到这,宁氏不禁火冒三丈,从旁边抄起一个茶杯就往戴月的身上甩去。
“啊!”戴月被滚烫的热茶泼到,身子不禁往一边躲去。
宁氏看她狼狈的模样,心里解了气,狠狠道:“你给我记着,要是再敢惹火了我,小心我把你的事情给说出来,看你还能不能敢在我面前放肆。”
戴月心里一惊,急忙跪倒在地磕着头,“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求姨娘饶了奴婢……”
宁氏心里好受了些,瞪着戴月道:“哭什么哭,滚出去。”
戴月抽泣着低头退了下去,王妈妈走过来道:“姨娘有孕在身,实在不好动怒,免得伤了身子。”
宁氏愣了愣,拿着丝帕擦着眼睛道:“我虽然怀了身孕,可那又怎样,老爷还是一样护着那个贱人,就拿上次的事来说,人证都在了,老爷还是偏袒着那个贱人,你叫我的心情怎么能好的起来。”
说着,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我不管,王妈妈,今儿个是人多的日子,你给我把腰束起来,我要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妈妈面露难色,“姨娘,现在束着肚子只怕是会对胎儿不好。”
宁氏皱皱眉头,不耐烦的说:“那怎么办,我就呆在屋子里不出去吗?”
王妈妈走上前来,拿着梳子给宁氏打理着头发,“姨娘,咱们只要熬过了这一阵,以后就能在府上立足了,现在就先让她们嘚瑟嘚瑟,以后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宁氏一向最听王妈妈的话,见对方如今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也没做声,低着头沉默起来。
戴月哭泣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边默默的流着泪边换下身上的衣服。
为什么,自己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以前就算自己也是奴婢,却还是颇得宁氏的喜爱的,可自从玉月来了以后,自己便一下子降了地位,好了,现在玉月死了,为什么姨娘还是总对自己冷言冷语。
戴月换好衣服,想着再去宁氏面前说说好话,又怕挨到宁氏无缘无故的责骂,心中有些胆怯,默默地坐回了床上。
想到宁氏手里还有自己的把柄,戴月就愈发的紧张,看宁氏现在对自己态度,不像是以前一样亲切了,到时候会不会把自己供出来,毕竟,玉月被杀的事情老爷也没做个定夺,自己仍是处于危险之中。
想到这,戴月不禁想起了自己前几日在庭花园听到的那一番话,心里顿了顿,有了计较。
后台,段筱玉正坐在镜子前整理戏服,下一场还是自己的戏,想到这,段筱玉心里微微得意,瞧着刚才那些个大家女眷朝自己投来的眼神,他心里便知道了自己的魅力。
对着铜镜仔细的描了妆容,段筱玉正在暗自得意洋洋之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段公子……”
段筱玉转头,就看见面前正站着一个娇艳的女子,段筱玉愣了愣,立刻条件反射性的露出自己的温柔笑容,“正是在下,你是……”
那女子正是戴月,此时见段筱玉的模样,心中鄙夷,脸上却不表露出来,道:“奴婢是七姨娘身边的丫头,七姨娘让奴婢来告诉您一声,她有事找您。”
段筱玉面露难色,这个宁云儿,是不是疯了,大庭广众之下的竟敢这样公然让丫头来找自己去,想到这,段筱玉立刻道:“我等会还有一场戏,恕不能从命了。”
戴月早已料到段筱玉会这样说,眨眨眼睛道:“姨娘说前几日得了老爷送来的几件古玩,想让段公子帮忙看一看。”
段筱玉的神色一喜,立刻转了头,原来是要送东西给自己,段筱玉想着,便干脆的答应道:“那就请姑娘去传话给姨娘,在下一会就到。”
戴月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回去。
从房里找到了当时宁氏交给玉月的mí_qíng_yào,戴月攥在手心,嘴角弯起,姨娘,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了。
王妈妈安抚好宁氏,便转身退了出来,戴月见了,急忙闪身进去,见宁氏正外在小榻上昏昏欲睡,便轻轻的把那药粉洒在了一旁的香烛里。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戴月急忙收了手走出去,见来人正是段筱玉,戴月便看着他进去了,再匆匆的走到园子里。
后花园内,众人都在静静的听戏,夏川渊一张脸笑得满是褶子,就见一个身影迅速的跑到面前,夏川渊皱了皱眉,身边的小六子急忙上前去道:“干什么干什么,没看见老爷正忙着呢吗?”
戴月面色焦急,对着小六子轻声耳语了几句。
小六子面色立刻惊慌起来,走过去对着夏川渊轻声说了几句。
夏川渊正在喝着酒,猛地一听,一下子怒目圆睁,“什么?”
众人都有些惊讶,夏川渊立刻稳定了心神道:“诸位,夏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