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这一年,明年姑娘及笄,与陈王殿下成亲,也就不用再与他们纠缠不清了。”
沈玉娇长叹了一声,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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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玉娇还能盼着明年及笄与赵曦成亲,而对于沈玉媱来说,日子好像漫长得无法算计,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盼头都没有了。
崔氏进门之后,很快便把齐王府内的大权握在了手中。
崔氏的容貌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太过平庸,若是想拍马屁说一两句赞美的话语,大约也只能堆砌几句端庄大气稳重,其他的便无处可夸了。
和沈玉媱对比,崔氏更加是显得暗淡了许多,于是这大约是崔氏从进门开始就对沈玉媱没有好脸色的原因。但又大约是有了正妃的身份,她对沈玉媱也没有太多的针对。
赵溥对崔氏也是礼貌的,从她进门开始,也都一直在她院子里面过夜,不曾去别的地方,哪怕对她的容貌多有不愉,但一想到崔家代表的意义,便又觉得崔氏是貌美如花了。
每日赵溥上朝去的时候,沈玉媱便会到崔氏院子里面来请安,这也是她与崔氏之间一天内唯一的可以接触的机会了——崔氏并不待见她,也不喜欢她在身边立规矩,每日只让她请了安便打发她回去。
这一日崔氏却把沈玉媱给留了下来。
沈玉媱低眉顺眼地站在崔氏面前,恭敬地等着崔氏吩咐。
崔氏看了沈玉媱一眼,问道:“听闻你父亲是礼部尚书,说起来也算是名门娇女,是怎么会做了府上的侧妃呢?”
沈玉媱微微一怔,有些不太确定崔氏是真不知道,还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来敲打自己,她踟蹰了片刻,仔细斟酌了语句道:“当初是圣上赐婚……”她只能这么说道,其余的细节和缘由她没法说出口来。
崔氏笑了一笑,道:“我昨儿听殿下说,当初皇后娘娘还应允了你用正妃的分例,我就说前儿我清点府里面账簿的时候,为什么你院子里面有些不一样呢!想来是皇后娘娘格外疼你吧?”
沈玉媱踟蹰了片刻,却不敢点头。
崔氏又道:“既然是圣上赐婚的侧妃,那自然身份也不一般了,之前我倒是多有慢待,你可得多担待一二呢!”
沈玉媱听着这话只觉得尴尬异常,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只是默默站在一旁,没有吭声。
崔氏道:“从今儿开始,你白天便过来陪我吧,左右府里面现在也只有你我二人,有个人作伴也是好的。”
沈玉媱想要推辞,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也只好应了下来,便陪伴在了崔氏左右。
不过半日功夫,崔氏已经绕着弯子把沈玉媱相关的事情都问了一边,每个问题都带着尖刺,让沈玉媱有些无法招架。她无法避而不答,又不知要怎么回答,于是大多时候只能尴尬地沉默着。
崔氏是知道沈玉媱当初怎么嫁给赵溥的——在圣上赐婚之后,崔家便把这事情打探得清清楚楚,也与崔氏说得明明白白,让她心中有数。
刚嫁来王府的时候,崔氏还对沈玉媱有几分忌惮,这半日相处下来,她倒是放了心,虽然沈玉媱有个好父亲,可她本人看起来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脑子里面全是空空而已。
于是她和蔼笑道:“你也不必如临大敌一般,若不是这府里面正妃侧妃有别,以我们的家世,倒是可以平等相处的。你空闲下来不如多过来与我说说话,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也是憋闷,不是么?”
沈玉媱迟疑地看了一眼崔氏,低声答应了下来。
见她答应,崔氏满意地笑了笑,又留了她一起用午膳,到了下午才放了她回自己的院子里面去。
晚间时候赵溥回来,便听着崔氏说了沈玉媱。
崔氏道:“侧妃倒是知情识趣,若是殿下觉得我这儿闷,去侧妃那儿歇几日也是可以的。”
赵溥正换着衣服,冷不防听到崔氏这么说,觉得十分意外,于是笑着问道:“哪里有正妃把王爷往侧妃那儿赶的道理?莫不是娘娘嫌弃小王了?”
崔氏一笑,道:“我瞧着侧妃貌美如花,想来是对了殿下的胃口的。”
赵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模样都是次要的,小王怎么会是那样肤浅的人呢?”
崔氏听着这话,也忍不住笑了一笑,道:“殿下说得都有理。”
赵溥换上了家常的衣服,在崔氏对面坐下了,慢慢道:“你嫁过来也有些日子了,对我的处境也应当了解一二的吧?”
崔氏抿嘴一笑,道:“自然能看得出的,殿下若愿意与我说,我自然也会给予殿下解决之法。”
“这般自信?”赵溥挑眉。
崔氏道:“崔氏愿意与殿下结亲,也是深思熟虑了的。”
赵溥问道:“那么你觉得,我现在应当如何呢?”
崔氏道:“蛰伏。”
赵溥沉吟片刻,又问:“何出此言?”
崔氏道:“之前安西之战中,殿下其实并无遗算,只是最后陈王的突然之举,才破坏之前的种种安排,最后沈家那两兄弟一人贬官一人流放,而赵恩却一直到现在都关押着,这说明了圣上对安西之战是有所疑虑的。若是最后没有赢也就罢了,可最后陈王年纪轻轻就打了胜仗,便让之前的安排显得疑点重重,现在殿下无论做什么,都会引起圣上的注意,所以唯一要做的,就是蛰伏起来。”
赵溥目光中透着几分欣赏,口中道:“崔家女子都如你这般聪敏么?”
崔氏道:“谈不上聪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