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臻又喂了他一口苹果:“以前的我一定这么干,但现在我不想了。”
“为什么?”
“舍不得呗。”
元沂一口苹果没咽下肚,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的脸都红了。
易臻拍拍他的背:“这仰着脖子吃就是容易呛到。”
元沂有时候觉得这易臻是故意说这些话,但看着易臻单纯的眼神,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元沂好不容易顺过气儿,感叹一句这种日子真是难熬。
易臻说:“点完这个消炎药水,咱们就回家。”
元沂哀怨的看着易臻:“我这都受伤了,你居然还让我舟车劳顿?”
易臻低头看着他:“你的伤都是皮r_ou_伤,没什么大碍,在哪趴着不是趴着,回家趴着不好吗?反正学校的假期还没消,我这几天都在家里伺候你,这还不行?”
元沂终于露出笑脸:“我看这事儿行。”
而后又想到一件事,说:“那个变态导演,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易臻低头给他弄消炎药水的点滴。
元沂扯了一下嘴角:“自从昨天的事情,我算看透你这小子了,睚眦必报的性格,不过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吧,别再跟他耗着了,我又没事儿。”
那个导演一看就是个小人,小人最难对付,但这件事他不希望易臻再去碰。他不想易臻因为自己而做什么傻事。
易臻说:“你放心,这事儿不会再有人提了。”
元沂听到这话才放心,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第二天元沂在厕所打电话给胖子,让他帮着办这件事,没想到胖子说那王立川已经在医院里了,元沂一惊,问具体的胖子也说不出来,就说几个人把王立川给打了,打的还不轻,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元沂挂了电话,心里知道这事儿肯定是易臻干的,大喊一声:“易臻!”
易臻刚刷了碗,走进厕所,看他坐在马桶盖子上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说:“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说不管那变态的事儿了吗?人怎么在医院里了?”
易臻向来不会撒谎,憋出几句话:“可能……摔伤了……”
“摔伤你麻痹!给我说实话!”元沂气的直跳脚,昨天易臻不让自己碰手机,原来在这等着呢。
易臻见瞒不过,就说了实话,昨天他让猴子带着几个人在小明星的住所里等到了王立川,冲进去二话没说就拍了照片和视频,那王立川起了急要争抢,几个人拎着导演就是一顿毒打,直到王立川差点没断气,跪地求饶,被人抬进了医院。
小明星蹲在角落里猛擦眼泪,吓得差点没尿裤子。
元沂看着易臻:“就这些?”
“嗯,就这些。”易臻点点头。
元沂摆摆手,易臻继续到厨房刷碗。
易臻做的当然不只这些,今天猴子去王立川女儿的学校,买了根木奉木奉糖送给小姑娘,然后把几张照片交给小姑娘,让她带到家里给爸爸看,小姑娘很可爱,甜甜的吃着木奉木奉糖说好。
王立川在医院养伤,自家老婆一脸冷笑的将信封塞到他手中,王立川看到信封先是一愣,拆了信封,发现里面的照片更是触目惊心,几张是自己与小明星的亲密照,还有几张是公司的账目,剩下的一张是自己女儿的照片。
四十多岁的王立川一直觉得自己不是被吓大的,所以那天易臻走后他气不过,第二天想给这小子点教训,但事情没办成,自己助理还被关进去了,自己花了十几万,才把事情平息过去,以为这件事就此完结。
但如今坐在病床上的王立川此时才发现,自己好像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
自己被打的半死,一条腿现在还缠着绷带,那个小明星也已经不敢跟自己交往,自家老婆也知道了自己喜欢男人的事情。
一天而已,从那场车祸到现在,不过是过了一天而已。
这是易臻对自己的惩罚,而信封里的事情对自己才是真正的威胁,极其恐怖的威胁。
王立川苦笑的躺在床上,自己大半辈子过来了,算的上顺风顺水,没想到走到这一步,要被一个小屁孩威胁到这个地步。
他自问心里仍然不甘,但他发觉这个易臻有极大的报复心理,这样的报复心理比自己还要恐怖,而且环环相扣,好像自己走一步,易臻就会走进两步,而且比自己的那一步要狠得多。
他忽然想到易臻说的那句:“你当然怕,你有社会地位、有家有子,哦,我记得你女儿跟我一般年纪,在育才中学走读呢,对吧?”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叹自己惹了个疯子,心思缜密的疯子。
他悲催的发现,自己确实怂了,怂到拿着信封的手都在颤抖。
他拿起微信,在易臻的对话框里写下:“就此打住,此事莫要再提,多谢。”
易臻刷着碗,看到王立川的微信,嘴角上扬了一下。
他今天忽然心情很好,刷完碗走到元沂旁边,元沂正趴在沙发上看手机。
“晚上我给你炖汤?你想喝什么汤?”
元沂跟看恐龙一样的眼神看他:“你怎么这两天这么贤惠?”
易臻也不恼,到书架子上翻着菜谱:“人都说以形补形,你这也不算筋骨受伤,那补r_ou_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