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染红了天际,夜幕降临,风沙漫天。
‘野人’先生找了一处避风口,把沈玉放在石块后,解开腰上的木罐,让沈玉喝下。
沈玉喝了几口就不敢再喝,‘野人’先生抱着他走了一天,更需要水来补充体力,他不知道对方要带他去哪里,可能察觉出来对方不会害他。
他试着用波伊语跟‘野人’先生交流,几年没用过这门语言,说起来很是别扭,就像幼儿刚开始说话,磕磕绊绊,好在对方能听得出来其中意思。
|沈玉问:“我们要去哪里?”
‘野人’先生回他,“带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呢?”沈玉一想,便又追问:“你生活的地方吗?”
‘野人’先生点头,他似乎不太喜欢开口说话,神色用有点冷漠,沈玉就不问他了。
黑夜慢慢到来,热了一天的沙漠区开始降温,沈玉看到‘野人’先生不知道从腰间掏出什么东西,见他在四周走了一大圈,天色完全暗后才回来,手里搬有零碎的枯木。
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断从沈玉腹中传出,他三天没有吃东西,饿得脱力,加上经过昨夜那场‘大战’,此时饥饿难忍,喉咙不断分泌出酸涩的液体。
‘野人’先生看了他肚子一眼,生起火,让他等一下,又出去,这次他似乎走了很远的路,回来时,沈玉已经裹紧毛料倒在火堆旁半昏半睡了。
迷迷瞪瞪中,借着火光看清楚‘野人’先生手上拿的东西,他不由惊呼,弹起身子,很畏惧他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条蛇。
蛇已经被打死了,被‘野人’先生缠在手臂上,一圈又一圈,叫他看得头皮发麻。
“你、你捉一条蛇回来做什么?”
‘野人’先生在火堆前蹲下,捡起枯柴拨弄,简短开口,“吃。”似乎看出他在害怕,又补充,“没有毒。”
他身上带着尖锐的器具,看起来像是从某些野兽嘴巴里拨出来的牙齿。
一条蛇被‘野人’先生整齐利落的剥开,架在火上烧烤,蛇r_ou_还没熟,等待的时间,不久前还很怕蛇的沈玉已经对着蛇r_ou_分泌唾液。
蛇r_ou_烤熟后,沈玉迫不及待接过往嘴里送,没有任何调料,吃上去淡到几乎尝不出任何味道,但食物的香气足以让沈玉狼吞虎咽,这条蛇很大,‘野人’先生并不与他抢食,等沈玉吃饱,给他喂了些水,才默默拿起剩下的蛇r_ou_坐到另一边吃。
沈玉看着大半条烤蛇进了他的肚子,餍足的神色顿时变得不自在。
若不是有对方在,他今天可吃不上如此美味的一道大餐。而他刚才却顾着自己吃,吃饱了才反应过来‘野人’先生吃他剩下的蛇r_ou_。
沈玉走到他身边坐下,表达自己的歉意。
‘野人’先生并不在意这件事,还告诉他,明天他们就能到达他生活的地方。
沈玉有些激动,有人生活的地方,就意味着有饭菜吃有水喝能洗澡有床睡觉,这是他目前最想做的事情,他愉悦想着明天的事,也不觉得有多冷了。
夜幕的星空在他眼里变得可爱,脚下的沙子也柔软得不可思议,他拖着酸软的身子回到火堆旁躺下,对着‘野人’先生的脊背说了一声晚安。
天幕点缀有几抹零星的微光,沉睡中的沈玉翻来覆去,喉咙干涩,腿心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断断续续的呻/吟让靠在另一侧的‘野人’先生睁眼,即便前一秒在熟睡,他仍然维持着极高的警觉性,走到沈玉面前蹲下,看着他扭来扭去,脸色潮红,沾了s-hi汗的发丝贴在额头,看上去很脆弱。
在‘野人’先生眼中,沈玉真的很脆弱,他一只手能轻易掐断他纤细的脖子。
与沈玉相处一天一夜,显然,他并不想折断眼前这个误入埃尔斯米沙漠的人。
他伸出指节粗大的手指在沈玉鼻子下探了探,观察他的反应,浓密的长眉忽然敛起,摇醒在睡梦中挣扎的人。
沈玉重重喘出一口热沉的气息,涣散的眼眸努力看清楚眼前的‘野人 ’先生。
这几天经历的波折,比起他过去二十六年中遇到的所有事惊险困难。他出国旅游被海盗抓去,逃走的途中又误入荒凉的沙漠区,差点死在这里,身体的不适折磨着他的心智,一向稳重的他忽然发出一声哽咽,抓住‘野人’先生健壮结实的手臂,问:“我要死了吗?”
‘野人’先生问他,“你被赤色蝎咬过?”
“蝎子?”沈玉未能从悲痛的情绪缓回心智,他看着‘野人’先生冷静的神色,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确定说:“我昨天夜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那是赤色蝎吗?”
他忙问:“我是因为被它咬了身子才不舒服吗?!”
‘野人’先生握了握他的手,“咬在哪里。”
“咬在……”沈玉突然有点难为情,不过为了活命,现在不是难为情的时候,他掀开毛料,裸/露的两条长腿微微打开,指着接近胯//下的大腿内侧,“这里。”
‘野人’先生突然架起他两条腿,沈玉倒身躺下,蹬了蹬被握紧的腿,他两条腿被分开挂在对方肩膀上,‘野人’先生肩膀宽阔,因为大腿打开的弧度也非常大。
“‘野人’先生,你唔——”
他绷紧了整个身子,脚趾蜷缩,试图抵起里的手臂软下去,视野中只见对方埋头,温热的口腔覆在他的被咬伤的地方,吮着软r_ou_,用力吸出东西。
“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