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门?那是什么?”
裴悫坐了下来,“伏虎门是我秘密培养了多年的一个组织,进了伏虎门的人,除非有任务,否则终生都不能再离开相府。”
“不能离开相府?!我不答应!我不会再见长庭,但你不能剥夺我的自由!”
“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你不想惠仑和惠长庭出事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知道伏虎门的人都是哪儿来的吗?他们都是犯了死刑的重犯,是太序找人替换了他们送到我这儿来的。你说如果皇上知道了会这么样?”
“那伏虎门不就暴露吗?”
“哼哼!你太天真了,如果我会因为陷害一个人而暴露了自己,你觉得我这个丞相还能做到今天吗?而且我的手里能置太序于死地罪状的可绝不仅仅只有这一条。”
“你……你逼人太甚!”
“怎么?还需要时间考虑?”
云介不说话,失去重心一样地跌坐到榻上。裴悫不着急,胸有成竹地看着失魂落魄的他。
过了很长时间,云介终于慢慢地抬起头来,“好,我入伏虎门。但你也要答应我,我的身世不会再让其他的人知道,而且不可以伤害惠廷尉和长庭。”
“这不难。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惠长庭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想要找到你,可偏偏你又善啸,啸声会传的很远,如果是在山上,在山顶啸歌,山脚都可以听得到。这样很难让惠长庭找不到你。”
“我可以不再啸。”
“你能做到吗?”
“我能。”
裴悫摇摇头,“我不信,老夫这辈子从来都不相信自己不能掌控的人和事。”
“那你要我怎样?”
“我要你不能再啸。”裴悫的声音阴冷而不容置疑。
云介现在已经知道,裴悫是个为达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的阴险小人,不过他知道自己明白得太晚了。他已经别无选择,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平息裴悫心中的怨恨。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云介觉得已经是上天厚待他了。好吧,如果自己的痛苦可以换得惠仑和惠长庭的平安,那又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呢?
云介紧皱着眉头瞪着裴悫,裴悫也面无表情地回瞪着他。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云介一咬牙突然站起来转过身,并同时从腰里拔出了匕首。然后裴悫只听他“啊!”地惨叫了一声,就见他一下子跌倒,趴在了地上。裴悫赶紧跑过去把云介翻过来,虽然已经猜到他干了什么,但裴悫还是被眼前的惨象吓了一跳。云介嘴里的鲜血在不停地往外涌,下巴和脖子上全都被染红了,手上也都是血,地上还有那把沾满了血的匕首和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云介已经晕过去了。裴悫捏开他的嘴看了一眼,血红的一汪,什么也看不清。裴悫转过头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快去找疡医(古代外科大夫)来!”
云介被救醒后就入了伏虎门,化名云七。
此后两年,一切皆如裴悫所愿,惠长庭因为找不到云介变得终日郁郁寡欢,沉默少言,云介因为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而痛不欲生,又因为日思夜想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内心深处更是备受煎熬。
再见到惠长庭时,云介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量再一次离开他。所以几经思量,云介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现在他唯一能够信得过的人——陈远。他需要人帮他,他需要有人告诉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咬舌自尽: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分析,武侠里那种一咬舌立即毙命的描述,并没有科学依据。其实,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就常能见到许多人由于种种原因造成舌头受伤,甚至部分缺失,仍然存活的例子。
咬舌自尽通常是齐根而断,人通常是因为忍受不住痛苦而昏死过去。因为舌根部的血管较大,且由于舌在口内,不易采用压迫血管等方式来止血。后因无法止血而死,割舌不会齐根而断,而是被割掉舌尖所以相对来说痛苦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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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衮服
陈远抬起头,看着满眼忧伤的云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你……”一时竟想不出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好。
过了一会儿,陈远问云七,“你真的不想跟惠廷尉相认了?”
云七:想,但如果相认,七不知该如何面对长庭?我没有办法把他当成兄长。
“这件事你想是要隐瞒一辈子吗?”
云七不答。
“你还要离开长庭吗?”
云七:我不知道。
“你这两年……一直在想着他吧?”
云七紧抿了嘴唇,忍住眼泪:日思夜想,生不如死。
陈远想了想,说了句“我明白了。”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这时刚才派去廷尉府送信儿的下人回来了,正要敲门,陈远正好开门。陈远问:“惠廷尉说什么了吗?”
那人举起手里一串包好的药,“廷尉大人说‘长庭的伤还没有痊愈,有劳将军府上照顾犬子几日’,嗯,还说过几天会亲自来登门拜谢。”
陈远点点头,“那你先把药给夫人送过去吧,让她一会儿找人……”
云七走过来接过药,看着陈远指了指自己。
“你来煎?”
云七点点头。
“好吧。”陈远又对等在那儿的下人说:“那你去让夫人找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