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爱啊!”
这时左检带着两个太医丞走了出来。司马昀站起身,“明嫦怎么样了?”
“王贵人她……皇上去看看她吧。”
司马昀慢慢走到床边,明嫦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眼眶黑青,脸色苍白如纸,连她平时总是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司马昀坐到床边,握住明嫦小巧的手,“明嫦。”他轻轻叫了一声。
明嫦缓缓地睁开眼睛,看清司马昀之后,有气无力地笑了,“皇上……你回来了?臣妾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朕刚刚回宫。”
“臣妾……好想念皇上啊!”
“嗯,朕这不是回来么。”司马昀伸手把明嫦额前一绺被汗水浸透了的头发挂到她耳后。
“皇上看见……孩子了吗?”
“看见了,真漂亮,像明嫦。”
明嫦吃力地摇摇头,“不……他要像皇上。像……像皇上一样英俊潇洒,智勇双全。”
“会的。”
“皇上给起个名字吧。”
司马昀想了想,“叫德昫吧。”
“谢万岁。请皇上恕臣妾不能起身叩谢。”
“你累了,睡会儿吧。”
“不,皇上那么忙,臣妾要一直看着皇上,要不……要不一会儿皇上走了,臣妾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皇上。”
“你睡吧,等你睡着朕再走。你醒了叫人去找朕,朕马上就过来。”
“真的?”
“嗯。”
明嫦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司马昀回到泰明宫,小番儿已经叫人准备好了晡食。司马昀说没胃口,要歇一下,让有什么事立刻叫醒他,然后就躺到了床上。赶了几天的路,回来又在宫里折腾了大半天,司马昀觉得很累,很快就睡着了。做了很多没头没脑的梦。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喊“万岁”,司马昀睁开眼睛,是小番儿。
“万岁,太后让您过去。”
司马昀坐起来,发现天已经黑了,宫内掌了灯,他晃晃头,“哦,好,你跟朕过去吧。”
到了惠平宫,司马昀在门外看见了惠仑。惠仑说是太后叫他来的。司马昀皱皱眉头,心想:不是要交待什么吧?
进了内殿,司马昀看见惠太后正盛装坐在床上,脸上竟涂了胭脂,头上还插了步摇、发簪,耳上也戴了金珰。
“儿臣给母后请安。”司马昀跪下。
“昌儿,你过来。”
司马昀心中一紧,惠太后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司马昀走过去坐到床边。
“昌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上午。”
“去看过明嫦和孩子了吗?”
“看了,还给孩子起了名字,叫德昫。”
“德昫,好名字啊。只可惜,哀家看不到他长大了。”
“母后别这样说……”
“昌儿能答应哀家一件事吗?”
“什么事?”
“立德昫为太子吧?”
司马昀把眼睛看向别处,“他才刚出生,等他大些再……”
“皇上!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紫菱是陈将军的亲妹妹,你要坚持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哀家无话可说,可她不是。你没听到这些年宫里宫外的流言蜚语吗?你不能为了一个陈远……”
“母后!”司马昀强压住心里的怒火,“不是那个原因。”
“那是什么?”
“德昫太小,儿臣还不知道他能不能当得了太子。东宫之事,一旦确定,便不能再轻言废立,儿臣不敢草率。”
“可皇室的香火延续事关皇权稳固,你大婚十几年来,一直没有皇子,民间已经谣言四起了。皇上,确立太子,民心可定啊!答应哀家吧,这是母后最后的要求了。”
司马昀看着惠太后苦苦哀求的眼神,坚持了一会儿,最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好吧,朕答应母后就是。”
惠太后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又说:“晋越的战事怎么样了?”
“应该已经结束了,但是还没有收到战报。”
“有把握得胜吗?”
“嗯,必胜无疑。”
“那就好。哀家想见见国舅。”
“朕刚才在门外看见他了。朕叫他进来。”
“哀家有话想单独跟他说。”
“行。”司马昀站起身走了。
很快,惠仑进来了。他跪拜之后,惠太后也把他叫到床边。惠仑坐下之后说:“你看你,精神刚好一点儿,也不好好休息。”
“哥,哀家快要不行了,这是回光返照。”
“你别乱说……”
“不是乱说,哀家自己知道。只是,还有一件事实在放心不下,才要你来的。虽然哀家已经多年不过问朝中政事了,但宫外的情况哀家都清楚。刚才听皇上说跟西越的仗已经打完了,陈远又立战功,又要加封了吧?”
“太后不放心的事跟陈将军有关?”
“唉,陈远现在兵权在握,战功显赫,妹妹又是皇后。晋凉、晋越和建康都有他的兵马,虽然眼前他的权势还是比不上当年的裴悫,可是……快了。这次回来,皇上十有八九是要给他封王的。现在朝中已经有人说皇上‘陈氏专宠’了,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人对朝廷不满,这样势必会造成大臣们私下里再次各自结党,争权夺利。哀家希望有些事你能劝劝皇上。”
“皇上不会听我的。”
“尽力而为吧。”
“好。”
惠仑从屋里出来了,司马昀还没有走,他想再进去看看惠太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