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爵还以为他是被欺负了,后来从邻居嘴里听说,原来是这崽吃糖葫芦不给钱,被人逮住胖揍了一顿。
路天现在对于人类社会的关系压根一窍不通,他连最基本的表达能力都不具备,更别提独立生活了。
路爵隐隐有些发愁,路天总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吧,他一天天的在长大,必须得有点一技之长,学会跟人类沟通,才能更好的融入到这个社会。
可当路爵看到路天满身泥泞,臭烘烘的从外面进来时,感觉这条道路还尤其漫长。
“c,ao,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德行了。身上怎么这么臭。”路爵捂着鼻子冲路天挥了挥手示意他离远点。
路天浑然不觉的径直走过来,神情高贵冷艳,似乎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刚从粪坑里爬出来。
“他掉粪坑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靠,笑死我了。”大东笑出了眼泪,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街尾有个化粪池,天哥直接扑通一声栽进去的,ji-an起一片……我看着他挣扎着从里面爬出来,就这样还不忘去捞自己的滑板……”
他形容得太有味道,路爵及时打住了他,皱着眉头指了指洗手间说:“赶紧带他去冲一下,这味儿,嗬。”
路天愣愣的看了满脸嫌弃的路爵一眼,过没多久,冲着他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路天我c,ao/你大爷的!你吃/屎吃撑了啊,还打嗝。”路爵瞬间暴跳如雷。
大东边笑边拉着路天进了卫生间,笑声一阵一阵的从门里面传出来,跟电动一样魔性。
路爵郁闷的摸了摸鼻梁,继续用毛巾擦着吧台的酒杯,感觉自从把路天带回家后,他的生活简直充满了各种意外。
“哎哟,爵哥,可算是找到你了。”老七一脸苦哈哈的推开门,一溜小跑到吧台前,拽着路爵说,“我有大事儿跟你说。”
路爵甩开他,斜了他一眼问:“你能有什么大事儿。”
自从他上次带了那皮衣男过来以后,路爵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唉,咱们坐那儿好好说。”老七叹了一口气,“指不定你要出事了。”
路爵哼了一声,冷笑道:“我出事七爷您跟着着什么急啊。”然后把玻璃杯子往桌子上一扣,指了指门口说,“本店还没到营业时间,前面出门,慢走不送。”
“爵哥,您可别这么叫我。您是爷,大爷。”老七被他叫得有点冒冷汗,这位爷可是一位不好惹的主儿,x市这么大一地儿,没有一个人敢跟他横,“就是前几天那个刘顺,哥还记得吗?当时被您表弟给揍了一顿那个,听说他咽不下这口气,要过来寻仇。”
“哦。”路爵压根就没抬头,“然后呢。”
“哥我当时就告诉您别得罪他,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您不听,非得……”
还没等老七说完,路爵就狠狠拍了下桌子,皱着眉头沉声打断了他:“老七。”
老七立马抬起眼睛看着他,心虚的回答:“人不就是嗑了点药,也没害人不是,你用得着反应这么剧烈吗。”
“你他妈天天不看新闻的啊。”路爵放下手里的东西指着他,字字掷地有声,“我问你,那些缉毒警察,年纪轻轻就没了,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牺牲的?你一句没害人说得倒轻巧,想没想过那些毒/品都他妈是沾着人血的!”
老七抬了抬手:“得得得,我不跟您说这个,您深明大义。我就是一二流子,再说了那警察的职责不就是报效国家吗,这也算是恪尽职守、死得其所了不是。”
听他说完后,路爵冷冷的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就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看透一样,目光中充满了陌生,然后才开口厉声问道:“如果是你自家兄弟死了,你还会这么想吗?”
“我……”老七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所以,就只有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路爵指着门口,没有再看他一眼,“滚。”
“爵哥,我……”
路爵打断了他的话:“滚。”
亏他以前还以为虽然老七没什么德行,但至少人还不错,今天看来,他是瞎了眼了才会那么认为。
老七灰溜溜的走了,拉开门之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路爵没搭理他,也压根没把他的话给当回事儿。
晚上老罗牵着结衣来找他喝酒,路天跟那狗对视了半个小时之久。
结衣对着路天狂吠不已,老罗拉都拉不住,路天淡定的看着他,抿着嘴唇,眼睛里闪过一丝丝新奇。
“哎,话说你家狗呢。”老罗看着路爵问,“你不是养了条狼狗吗,什么时候牵出来一起遛遛啊。”
路爵翘起唇角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路天,心想说,我家狗就在你眼前坐着呢。
“结衣今天这是怎么了,见了小帅哥这么激动。”老罗摸了摸它的脑门,刚想把狗链子往前拉拉,结果结衣趁机用力一挣,他整个人被带得向前趴了下,链子一松,结衣撒欢一样追着路天跑了出去。
路天踩着滑板腾地冲出了门,看他那神情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充满了兴奋。
后来结衣回来的时候,累得它舌头都出汗了,一直在那儿喘气。
路天拿着块板子,镇定的走到结衣面前,轻轻踹了它一脚,挑衅般吹了声口哨,然后飞快的跑走了。
最后老罗只好牵着结衣走了,沙发上就只剩下路爵和喝大了的江恒。
“你这孩子怎么欠欠儿的。”路爵喝多了,瞪了路天一眼,冲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