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不是喜欢看脱裤子吗。”路爵松开他的领子,点了点头说,“好,老子今天就成全你,扒了你裤子,在篮球架上挂着,挂一天。”
挂得你脑充血。
看路爵打得差不多过瘾了,说着还真要动起手脱人裤子,周辞这才缓缓的从一旁走过来,象征性的劝了一句说:“哎,别介,别打了。”
周围人愣着在那儿看,周辞这才亮出自己的警.察证说:“我是警察,人带走了,你们今天课也别上了。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吧。”
听见这话,一群人立马作鸟兽散,有几个不甘心的,回头望了一眼路天,然后就揽着彼此的肩膀议论着走开了。
周辞也回头看了一眼路天,叹了口气说:“被打成这样了,再晚点估计命都没了。”
路爵这会儿快被气死了,把李帅拉过来千刀万剐都不解他心头恨,这些人怎么就能这么坏呢,世界上垃圾怎么这么多呢,都他妈的不是人,一群畜生。
“一般这种霸凌都是集体性事件,善恶就在一念间,因为年纪小,是非观还很弱,所以他们大多数人压根就经不起任何煽动。”周辞把路天弄上车,看了路爵一眼说,“我说这话不是为了给他们开脱,而是想让你告诉小天,人性本恶。”
路天闭着眼睛躺在后座上,身上伤痕累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耳朵垂头丧气般耷拉着,看起来好像是被人撕过,还掉了几撮毛。
“这学我们不上了。”路爵声音疲惫,带着点嘶哑说,“找个地方藏起来生活,怎么这么难。”
周辞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不知道你听没听过雅库人的传说,刚刚看见小天耳朵的第一眼,我就想起了这个典故。”
路爵是青山镇长大的,青山镇挨着大冲山,他怎么可能没听过这种传说,只是恢复记忆以后,一直在强迫着自己不往那个方向去想罢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小天也太可怜了。
“雅库人是青山镇的少数民族,还保持着原著民的一些风俗习惯。他们每年都会祭拜狼神。”等红灯的间隙,周辞下意识的敲了敲方向盘,“狼,传说是雅库人的祖先。雅库族有个图腾,上面就是一头母狼抱着刚出生的孩子。”
“传说,母狼哺r-u出来的两个雅库族人,后来都成为了拥有神力的大英雄。所以,有的雅库族人甚至会把孩子丢给狼群喂养,并以此为荣。”周辞看着路爵的目光慢慢变得深邃了起来,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所以,你也听过的吧?”
路爵不可置否的点头,斜倚着车座,看着路天坚毅的侧脸说:“无所谓他是谁养着长大的,在我这儿他反正就只是个小朋友。”
之前酒吧一直让江恒帮忙镇场子,现在路天不上学可以过去一起帮忙。
但是身份暴露这事儿它就比较棘手了,李帅那群人不可能闭嘴。
帽子一摘,接下来就再也戴不上去了。
总藏着掖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路爵预想过有这么一天,但是比他想象中要早来了。
“如果媒体曝光了小天的身份,这事儿就比较麻烦了。”路爵皱着眉头说,“舆论太可怕了。”
“确实。”周辞思索了半天才开口,“我有个叔叔,是做传媒的。有舆论的话他那边儿可以暂时压一下,不过纸包不住火,也只能暂时挡住风口。”
“谢谢了。”路爵说,“你跟江恒怎么样?”
周辞抿唇不语:“就那样呗,我感觉他之所以拒绝我,不是因为我不够好。而是他心里另有其人。”
“你知道齐盛吗?”路爵说,“江恒前男友,是他青梅竹马,因为出任务牺牲了。前些天我看他对着件破大衣发呆,睹物思人呢吧。”
那件大衣是很多年前的部队款式,水洗布料被磨得发了白,江恒披着略显有些大,一看就是齐盛的款式。
他当时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对着玻璃窗上的倒影看了很久,以至于路爵进门他都没有发觉。
“那我就再等等。”周辞说得很平淡,收敛起一贯不正经的笑容,语气认真道,“等那个人淡出他心里,然后我再进去。”
直到路爵带着小天下了车,周辞独自一人坐在车里,打开车载cd,金黄色的阳光洒过来,窗外是车流穿行不息,窗内浮光掠过暗影,满眼都是寂静。
周辞手指敲打着方向盘,跟着京剧cd里的老生唱,调子没有悲喜,但却余韵悠长。
“成就早,离别迟,叫人惆怅。总是离人泪千行。”
*
路爵带着路天回家后,才发现他身上烫得吓人。
去医院把伤口给包扎了一下,医生特意嘱咐说伤口不能沾水。
一到家路爵给他就放了一池子热水,完事儿站在门口告诉路天:“进来吧,水放好了,洗个澡。”
路天径直站起来,双手一扬就把上衣脱了,随手扔在了地上,动作特别流畅。
然后又毫不犹豫的把裤子也给脱了,浑身赤.裸的从路爵面前走过。
路爵这才发现,小半年过去,这崽又长个了,长了大概三四厘米吧,之前刚到他耳朵那儿,现在已经和他差不多平齐了。
啧啧,发育得可真快。
路天进了浴室后,路爵想要避嫌,下意识的抬脚迈出了门。
男男有别,更何况他自己个儿是个弯的。
路爵在客厅坐着玩手机,没过多久,路天就从门口露出了头:“帮我洗个头。”
水没开好,他头发全s-hi了,蜷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