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生日的时候,林烽组织兄弟几个一块儿给他堆了个水果蛋糕。虽然蛋糕不怎么好吃,但那是路爵这辈子正式过的第一个生日。
几个人都喝大了,林烽搂着他的肩膀呵呵傻笑,一边笑一边说:“从今以后,有哥一口屎吃,就有你一口尿喝。”
路爵笑着骂了他一句说:“滚。”
那些训练的日子虽然苦得发酸,但却淋漓尽致,特别痛快。
经过两年特训,这个原先从总部直属特种兵里拉出来的四十人,最后被淘汰得只剩了五个人。
五人分别是,路爵、林烽、老夏、欧阳、大壮。
这五个人甚至没有正式的连队编号,一天的警服都没穿过,直接被吊销了户口信息,组成了一支叫做“野狼”的尖刀部队。
当年一个烈士牺牲,能得到的抚恤金是三十万。
用三十万换一条命,这种抽鬼牌、当炮灰的玩命儿行径,妥妥的稳赔不赚。
组局之前,从z国缉毒署里调来的薛上尉,把他们五个叫到了办公室里,办公室正中央挂着一副巨大的沙盘,上面画着z国详细的地形图,薛上尉用手指点了点边境线上的青山镇:“大家看到这个地方了吗?”
路爵抬起头紧紧盯着那个翠绿色的小点,眼神动了动。
“我国最大的贩/毒团伙全都集中在这里,这些年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靠制毒发财,用赚来的钱装备军火,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内地人民的人身安全,趁着这些亡命之徒,还只敢在边境线嚣张,我们必须一鼓作气,彻底把他们的老窝给端了。”薛上尉身穿沙漠迷彩外套,表情坚韧如同沙漠里的胡杨树,“特勤,是一个非常需要考验人毅力的工作。如果你能把手放在滚烫的热油里烹炸,面不改色,忍受得了极端的疼痛,以及j-i,ng神上的高压,才能够胜任得了这份工作。”
薛上尉走到他们跟前,目光一一检阅了五人:“你们是被命运挑中的优秀的战士,既然身上背负着这份光荣使命,就注定着要一直战斗下去。”
“这份工作,会遭到朋友、亲人、以及同学的不理解,甚至会承受很多的误会、羞辱。大声告诉我,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五人声音铿锵有力,齐声回答。
薛上尉冲五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眼神深邃犀利如同鹰隼:“请大家牢牢记住一句话,只有把自己摆在猎手的位置上,才能一手掌控局面,打入敌人的心脏。”
老莫老j,i,an巨猾,他本人也吸/毒,性情极其残暴,y-in晴不定,难以捉摸。
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五个人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出现,靠背后的指挥联系,分别打入了这个团伙的各个角落。
路爵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毒/贩,甚至去弄了个纹身,学习他们之间的黑话,了解毒/品交易市场的行情。
长期跟这些下三滥、暴力狂、瘾/君子、还有神经病接触,不可避免就会产生一些负面情绪,路爵那阵子过得特别压抑,每天基本都没睡着过,就算是睡着,也很容易就惊醒了。
在老莫的手下卧底了两年,路爵终于渐渐爬到了能跟他说上话的位子。
路爵永远都记得那天,他跟老莫见面,林烽就跟在老莫的身后。
路爵淡淡瞥了他一眼,俩人擦肩而过,如同陌路。
老莫这人出身比较贫寒,靠制/毒发了财以后,就吃喝嫖赌挥金如土。
老莫跟路爵俩人约在ktv包厢里见面,路爵一到地儿,就看见他用惬意无比的姿势仰躺在沙发上,微微眯着眼看向自己。
而林烽则低着头站在老莫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你就是老a?”老莫把胳膊搭在旁边女人的身上,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路爵,“货带来了吗?”
“带了。”路爵把货摔在桌子上,扬了扬唇角说,“这次的纯度很高,百分之七十。大哥,您验下货?”
老莫伸出手碾了碾白色的粉末,抬起眼皮示意路爵说:“尝尝。”
路爵不解的望向他,只见老莫一双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把刚刚沾着粉末的手指放在鼻尖底下,用力的嗅了嗅,脸上浮现出一种恍惚的神情,身体剧烈的抽搐了两下,舒服得叹了口气,一头歪倒在了旁边女人的胸脯上,女人娇笑几声,撒娇般推了推老莫。
老莫冷冷的声音再次在路爵耳边响起:“听不懂么?尝尝。”
路爵抿了下唇角,有些为难的解释道:“大哥,我用不起这玩意儿。”
用毒/品控制自己的手下,是老莫惯用的伎俩,一旦吸食毒品以后,就会丧失一个人最基本的意志力和判断力,完全沦为他的走狗。
老莫本来正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听见路爵说出这句话,他脸上神情都变了,目光陡然变得y-in鸷起来,仿佛淬过毒一般盯着路爵:“你说什么?”
那一瞬间路爵觉得呼吸都停滞了,大脑里的弦越绷越紧,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些什么,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的念叨着:赶紧想办法怎么应对,不要慌乱,不要被他看破,犹豫的时间越长破绽就越多。
正当路爵低着头思索之际,老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瓷杯落地的响动。
林烽声音颤抖的大声喊:“莫,莫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手没拿稳。我这就再去给您倒杯水。”
正是这短短的几秒,给了路爵反应的时间,他毫不犹豫的捻起桌子上的粉末,轻轻的吸了两下,正准备屏住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