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的因陀罗, 上一刻稍稍蹭过了因陀罗唇的嘴唇忍不住勾起了一道浅浅的笑弧, 又凑上去用鼻尖蹭了蹭因陀罗的鼻尖, 未名伸手抓住了因陀罗耳侧垂下的那缕头发就着这暧昧的姿势,一边用手背慢慢蹭着因陀罗的侧脸, 一边好笑的问道:“你怎么好像很惊讶?难道……我猜错了?”
情绪稍稍缓和了几分的因陀罗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想说什么, 稍稍缓了缓之后却只是抬手握住了未名蹭得他痒痒的手不让他作怪:“别说什么猜不猜的,你早就明白的事我也早就知道了。”
没错,因陀罗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转变的心思早就被未名这家伙清楚的看在了眼里, 只是他不想接受而自顾自的只当一切都不存在。
这也算是一种心照不宣?因陀罗想着, 凉凉的哼笑了一声。
偏偏未名还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既然一开始没打算接受又不想推开因陀罗, 那么保持那样的相处模式又有什么不对?因陀罗自己不是同样也默认了。
未名什么也没想,却在听到因陀罗那声轻笑的时候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是我现在改主意了,因陀罗, 没有人能比得上你——我很清楚这一点。”说着,未名又凑上去轻轻的在他嘴上啄了一下, 趁着因陀罗稍微有些怔愣, 得寸进尺的伸出舌头撬开了他闭合的并不算紧的齿关,强势的席卷根本不给因陀罗丝毫喘息的机会。
说是强势, 但未名却又在因陀罗反应过来之前淡定的结束了这个吻,单手扶着他的肩与他稍微拉开了几分距离,只有视线从始至终牢牢的黏在因陀罗身上, 似乎是要将他锁进自己的眼中。
“还真是……一点也没变的自我啊。”因陀罗同样直视着未名,慢慢的勾起了润泽的唇,完全不知道耳尖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真正心情。
“因为我啊, 本来就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家伙——除了对你。”未名惬意的看着因陀罗因为不受控制而微微泛红的耳尖笑得眉眼弯弯。
完全没想到未名会一时间就发生这么大转变的因陀罗这一次却没有失神,而是慢慢松开了之前握紧了以阻止对方在自己脸上作怪的那只手,然后在下一刻被未名抱了个满怀。不是很在意的反手也抱住了未名,因陀罗低低的笑了起来:“你这家伙还真是……”
因陀罗的话并没有说完,他原本还很轻松的神情却已经悄然严肃了起来,未名却不管不顾,压根没有松开因陀罗的意思:“虽说展昭还倒在前院,但凤来和百里屠苏也住那儿,有什么问题用不着我们在这一惊一乍。”
确定了逐渐接近的魔气只是来人身上所沾染了的薄薄一层,因陀罗的身体稍稍放松了几分,握了握未名的手:“你以为是因为谁……”
“对了,是因为我。”未名叹息着松开了因陀罗,临分开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在他颈子上啃了一口,还不忘替他整了整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襟,“外面这么安静,看来这次来的这位客人真不是为了我们。不过作为主人我似乎应该出去看看,好歹……展昭还在呢。”虽说对于白玉堂的事无能为力,但其实心里依然受到了几分触动的未名还是决定如果有可能的话,能帮上展昭一次也好。
拢住衣襟上似乎还残留了未名手心温度的那个位置,因陀罗并没有随着未名站起身来,而是沉下了眼眸看着未名说完以后就径自摸黑向着前院走去的背影,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条狭长的浅色物体再度用灵魂之力细细的打磨起来。
黑暗并不足以成为他的阻碍,未名顺利的穿过拱门,前院为白玉堂和展昭布下酒局而点燃的灯火依然亮着,一时映入眼中竟有些刺眼,不过这对于曾有过类似训练的未名来说并不算阻碍,真正让他停下了脚步的,是如今前院中气氛奇怪的那一幕。
奇怪的女子,在宋这片土地上,未名还从没见过穿得这般清凉精练就像是当初常见的女忍那样打扮却更帅气霸道几分的女人。高高扎起绝不会阻碍动作的浓密的长发不知是本身如此还是烛火映射的缘故,似乎有几分浅浅的异色。可偏偏这样精练的打扮着的高挑女子背上斜斜背的却是一把代表了风雅的长琴。
更奇怪的则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院子中的凤来的神情,他似乎对这个女人很熟悉,也很陌生。
“我还以为是鸾来那家伙,没想到居然会是你……”许久,还是那女人最先没了耐心移开了与凤来交锋的视线,低哑慵懒的声音似是怅然也似讽刺的挑出了尾音,听起来竟然有着不输于青行灯的魅力,“凤来,兄长。”
“你是……凰来?”琴被那女子背在身后,凤来其实看不分明,但仅仅以气息来判断,要想猜出这人的身份对他而言竟然出乎意料的简单。
明明在太古时期他们其实从未真正见过。
“是我。”或许是因为面对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鸾来,凰来很轻易的就收敛了身上原本盛气的让百里屠苏无比警惕的敌意,“初次见面,兄长大人想来也很意外吧。”凰来的身上染了魔气,说起话来咬字停在人耳中也奇奇怪怪的,像是刻意也似本能的拖长着某几个字的音,像是在演奏一首曲目。
“你是追着鸾来的气息而来?”这一点凤来也不难猜出来。
“是。”凰来点了点头,不再掩饰自己看着凤来身后只露出了边角的鸾来琴时眼底的复杂,“我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