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会想借口的嘛!”祁昊峰被谢臻的回答弄得火冒三丈,谢臻在耍他吗?抓住谢臻下巴的手开始用力。
谢臻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却仍然咬紧了牙,一点声音都不肯发出。
片刻之后看到谢臻蹙起的眉和抓着床单的手用力到青色的血管都突了出来,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下手太重了,立即放开谢臻,被他捏住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青了,在白皙到透明的脸庞上显得尤其狰狞,他心中不禁为自己在最后的时候居然失控弄伤谢臻感到后悔。
于是起身到门外吩咐手下去叫医生,又转身对谢臻说:“有什么想带走的就告诉陈一伟,他送你过去。”他怕自己若是送谢臻去龙家,一看到龙斯仲说不定就后悔答谢谢正峰的条件了。
以后要见谢臻还有的是机会,谢家是不会把谢臻关起来的。
最后走到床边,在谢臻被自己捏伤的地方吻了吻,这才起身离开,直到他关上门,谢臻才慢慢地闭上眼睛,紧握的双手慢慢松开来,带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终于,可以离开了。
第二十九章
祁昊峰从书房的窗户看着陈一伟和一群保镖带着谢臻上车,谢臻什么都没带走,就连他的那些画也一幅都没带,直到车门关上,这期间谢臻的步伐没有一丝的停顿,更不要说回头看看这个他住了快一个月的地方了。
祁昊峰一脚踢倒身边的博古架,上面价值不菲的古董瓷器瞬间被摔成了碎片。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的保镖敲门问道。
“没什么,叫个人进来收拾。”祁昊峰低沉的声音隔了几秒钟才传出来。
谢臻,你从我这里偷走了感情,这么轻松就能抽身离开,那是不可能的。
谢其宏看到一个穿着米色大衣的少年下车之后在一堆人的簇拥之下走进来,或许是外面天气冷的原因,少年精致的脸上线条完美的脸颊和鼻尖被冻的有些发红,他的身形太过纤细,在一片黑色的身形高大的保镖之间显得尤其单薄。有些苍白的双唇紧紧的闭着,两腮上有些淤青,谢其宏心中一紧,果然在祁昊峰那里受了苦。
他有些局促有慌张忐忑地站起身,迈着凌乱的脚步朝谢臻的方向走去,可是他没走几步就被挡在谢臻前面的陈一伟阻挠了:“谢先生,迫不及待也得等到了谢家再说吧!”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这个做父亲的有多失职,但是好不容易见到面了却还要被一个外人以这种自以为是的语气来讽刺阻挡,即使谢其宏脾气再是好,脸色也好不起来:“我亲近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问题?”
陈一伟仍然是那种流氓似的嘲讽笑容:“是没有啊!啊,看来我真是没事找事了。你请。”说完让开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其宏看着谢臻,不再顾忌陈一伟的话,相反变得有些胆怯,这让他原本就比实际年龄苍老的脸显得更加沧桑,他走进谢臻,想伸手去拉谢臻的手,又怕谢臻甩开,甚至嘴里连话都说不出来:“谢臻,我……”
谢臻看了他一眼,随即就掉开了目光,面无表情,就像只是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他随便的看一眼,之后就没有多余的反应了。
对谢臻的冷漠谢其宏虽然在预料之中,却仍然被重重的上伤到。谢臻跟他长得一点也不像,整张脸上只有眉角与他的母亲有些相似,表明谢臻确实是自己和他深埋在心底的那个女人的孩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补偿,而且时间还足够多。
一个身影从谢其宏旁边过去,一把抓住谢臻的左手,揽过他的肩膀,搂着他就遥望楼上带。
“龙先生……”
“龙先生……”
同时出声的是陈一伟和谢其宏,两人都有些紧张。
“怎么,你没有同他讲清楚我们的条件吗?”龙斯仲对谢其宏抬了抬头,问道。
“不,当然有的……”
“那就行了。”然后低下头,对谢臻低声说到,“走吧!我有话跟你说。”
然后也不理欲言又止的陈一伟,带着谢臻上楼去了。
“其宏,稍微等一等。”这时候谢正峰也出声劝自己的儿子耐心再等一等。
“谢老先生说的对。我大哥只是想和谢臻话别而已,谢臻怎么也和我大哥在一起三年多,道个别吧!陈先生和谢先生还是稍安勿躁吧!”龙尚玄从来就是个安抚的能手。
可怜的是陈一伟,他身边没有谁不知道他就是混黑道的,不认识他的人也一看他就知道不是个干正经职业的人,不熟的人叫他“兄弟”,熟的人里面,地位比他低的,都叫他“陈哥”,地位和他一样或者比他高的,比如说祁昊峰,都直接叫他名字,所以被人叫做“陈先生”还是头一回,听着浑身的不自在,觉得别扭,再看龙尚玄那副要笑不笑,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摆明这人就是一只笑面狐狸。看他盯着自己的目光,表面上温和有礼,可陈一伟偏偏就是觉得他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么一样。呃,这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妙。于是让其他的人到外边等着,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耐心的等谢臻下来。
龙斯仲拉着谢臻进了卧室,关上门,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到床边坐下之后,让谢臻像小孩子一样坐在他腿上,就紧紧地将谢臻抱在了怀里,头埋在谢臻的颈项间,一次次深深地呼吸。
片刻之后,这些天一直紧绷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一点,抱着谢臻的力道才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