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陆全向顺娘打听了下齐氏的情况,得知她还是在喜家守着,跟以前一样,便说自己安心了,还说,如今喜家搬进了城,齐氏跟自己近了,他得空就会来瞧她的,还请顺娘给个方便,让自己见一见她。
顺娘就问陆全怎么还惦记着自己嫂子,如今他也进入王府,身份地位都提高了一大截,怎么还没忘记自己嫂子,难不成还真是个痴情种子。
她这话是带着戏谑的口吻说的,陆全听了嘿嘿一笑,告诉顺娘,他自己也觉着奇怪,偏就瞧上齐氏了,按理说他见过的睡过的绝色也不少,可心里就只惦记着齐氏,他说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齐氏的,这辈子活该来还这情债。反正他打定主意,非齐氏不娶了,故而,他让顺娘多帮帮自己,凑合一下齐氏跟自己,这吃完饭之后,能不能让自己见一见她,跟她说几句话,他说自己过年的时候一气之下,朝着她说了些混账话。
“不能,她一个孀妇,见你不合适,我想,若是有缘,你们终会相见,也会在一起的。”顺娘直接拒绝了陆全的要求,并不因为他将会带给自己大买卖,也不因为他抱上了下一任皇帝的大腿就答应他。
“哎……我就知你会这样,算了,来,咱们喝酒!既是见不成她,我就多喝点儿,咱们两兄弟一醉方休!”
陆全向顺娘举起了酒杯,顺娘也被陆全的豪爽给感染了,陪他大口喝起酒来。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回忆往事,陆全笑话顺娘娶了谢二娘那个河东狮,还说起去年顺娘跟他一起被谢二娘拿着刀追的事情,他道:“也不知你啥眼神儿,那样凶悍的小娘子也娶,她呀,跟你嫂子比可是差远了……”
顺娘微微一笑:“各花入各眼,二娘在我眼里就是天仙。”
“哈哈哈哈!说得好!你嫂子在我眼里也是天仙,谁都比不上她!来来来!咱们喝!”陆全重重地一拍顺娘的肩膀笑道,接着举起酒碗一仰头咕噜咕噜灌下去一碗。
两个人边说笑边喝酒,一直喝了近两个时辰,最后陆全醉倒了,顺娘呢,也晕乎乎的,她叫了石头跟黑娃来,叫他们把陆全扶下去,找一间空屋子,打扫了,给他铺好床,再叫易氏烧些茶来放在他床边……
石头和黑娃进来把陆全给扶下去了,顺娘晃晃悠悠地回内院,拍开了门,她就对来开门的齐氏说,自己这就去睡了,不用洗了,一会儿齐氏给自己烧些开水来搁在桌边就行了。
齐氏应了,怕顺娘摔倒,又上前去扶着她进了正房,接着扶着她上了楼,去里屋躺下。
一夜无话。
因为酒醉,顺娘第二天早晨起来得晚些,不过,现如今的她已经用不着天不亮去外院指挥手下人做事了,倒也不急。
从床上爬起来,顺娘去开了箱子,换了一身豆青色的绸袍,她可没忘今儿要去杨柳镇接娘子回家,故而想穿得精神些。她记得,身上这件豆青色的袍子还是谢二娘去挑选的料子给自己做的,当时,谢二娘说顺娘穿豆青色的好看,因为顺娘肤色偏黄,豆青色会让她的肤色亮一些……
下楼来,她去跟老娘和嫂子一起吃了早饭,告诉她们自己今日要去杨柳镇接谢二娘回来,外院的事情她也安排妥当了,以及有可能她要在杨柳镇耽搁两天才能回来。
“你这就要去接她回来?你可真想好了?”刘氏不满地看向顺娘问,又说顺娘应该再拖几日再去接她回来的,不然也不能杀一杀她的气焰。
“娘,您别说这些了好不,我得先跟您说一句,二娘回来了,你别老拿着她回娘家的事儿说,好不容易,咱家才清静点儿,您答应我不跟她一般见识行不行?”顺娘出去之前望着老娘要求道。
刘氏板着脸不吭声儿。
顺娘便又说:“您若是答应我,我给您买一副这汴梁城里这一季最时兴最好的镶嵌蓝宝石的头面。”
刘氏的脸上这才有了笑,说:“看在你孝顺为娘的份儿上,我就饶她一回,若是她以后再这么动不动就跑回娘家去,你看我还这么好说话不……”
顺娘哄好了老娘,又跟嫂子交代了几句话,便出来到了外院里面。
本想去看陆全起来了没,石头跑过来说陆全一早起来就走了,走之前跟石头说,让他告诉顺娘,他还有事情,就不等着面辞顺娘了,他让石头告诉顺娘,一切就按照两人商定的来办。
顺娘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接着叫石头去把长租的牛车赶来,两人这就去杨柳镇。
石头把驴车赶到了顺娘身边,顺娘上了车,在街头一家卖各样礼盒子的店铺前,顺娘让石头停住车,下车去买了各样送给岳父岳母的礼盒子后,这才上车来,让石头继续赶车。
“东家,你去杨柳镇接东家娘子,还买这些东西送去,是不是把身段儿放得太低了呀?小的担心,你这样去了,你泰山岳母不让你进门儿?”石头看见顺娘买了许多礼盒子上车便说。
顺娘听了就问他:“难不成你见到的那些去接回娘家的娘子的女婿,都是空着两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