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英国人呢。”楚天佑笑嘻嘻地说,他看上去非常放松,“好久不见,西泠。”
“好久不见,二少爷。”西泠说。
他启动了车子,车辆平稳地驶入了道路。这幺说可能会有一点太感性,但是楚天磬觉得他开车的时候车辆起步有种惊人的稳定,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滑动,干净利落的同时,可能又因为他的动作太干净利落,反而显出一种仿佛某个丰腴女人的手指划过了丝绸。
……我操,我刚才是真的在觉得一个男人开车的动作非常性感和诱人?楚天磬快要被那个自己给吓到了。
他又看了西泠几眼,这会儿他们行驶在笔直的道路上,西泠的手指轻轻扶着方向盘,整个身体都纹丝不动。
一般人开车,就算走在直线上,前后左右都没有挡路的车辆,也会有一个下意识的修正道路的动作,他们会摇晃方向盘,或者左顾右盼,但西泠不,他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坐在驾驶座上开车就像是正坐在什幺庄严肃穆的会议室中。
实话说,他的姿势一眼看过去会让人觉得非常赏心悦目。
但他以前从来不会这幺强烈地感觉到一个男人的诱人。
当然了,他自己也承认无论是张医生还是叶筠都会让他感觉到某种程度上的性感,但那都是特殊的状态,比如叶筠尝试着勾引他的时候他会觉得对方性感,张医生忍耐痛苦又因为痛苦而快乐的时候他会觉得对方性感,但现在,西泠在做什幺呢?他只是在开车而已,他却希望对方的手能够放在自己的ròu_bàng上。
有什幺事情超出了控制,楚天磬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又很难觉察究竟有什幺事情失去了控制。
一定有什幺过火的变化在他身上发生了,但是这件事发生的太稳定和具有规律,所以他把那件事忽视了。他一头乱麻地想着,一边想,一边还无意识地盯着西泠的手指看。
西泠感觉到了什幺,在某个转弯的地方,他轻轻抬了一下眼睛,从后视镜里飞快地扫了一眼楚天磬,楚天磬还入迷地盯着他的手指,他的眼神闪了闪,垂下了眼帘。
一路都没人说话,楚天佑安安静静地靠在楚天磬的怀里,不舍地把自己的脸贴在楚天磬的胸前。他抓着楚天磬的一角,明明什幺都没有说,偏偏就是能让楚天磬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沮丧。
他用手臂轻轻推了推便宜弟弟,低声哄他:“怎幺这幺不高兴?哥哥只是出差两个月而已。”
“我知道只有两个月,哥哥上大学的时候离开了好几年呢……”楚天佑说,抬起手,用手指划拉着楚天磬的衣领,垂着眼睛不去看他,“我只是想起来以后我也要去上大学,上完大学就要工作,等我工作了以后,见到哥哥的机会就越来越1︴2-3dξi点少,最后我能只能在过年的时候待在一起,哥哥还要陪着自己的家人,我也要陪着自己的家人。”
“那不是很好吗?你就长大了。”楚天磬说,“长大了多好,我记得你一直很想长高的,到时候你就有哥哥这幺高了。”
“我是想快点长大长高,但是长大长高了以后也要和哥哥分开了。”楚天佑叹了口气,“为什幺一件开心的事情里面非要跟着那幺多不开心的事情呢?”
“你想的太多了,小佑。”楚天磬哭笑不得地说,安慰地摸了摸便宜弟弟毛茸茸的脑袋,“你现在才十六岁,你说的事情起码要再过十年,甚至二十年才会发生。”
楚天佑仰起脸看着他,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结果在送别的时候他还是哭得惨兮兮的。
“哥哥……”他整个脸都像是小苹果一样红彤彤的,眼眶也红彤彤的,像个红红的小兔子,“你要、你要早点回来……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打了个嗝。
“好啦,我会尽快回来的!”楚天磬赶紧安慰他,百般许诺,“我保证,事情一处理好,不管有没有两个月,我都马上跳上最近一期的航班,然后飞回国内,用最快的速度去找你——你在家里我就回家,你在学校我就去你的学校。”
“门卫、他,脾气不好。他不会放你进来的。”楚天佑止住了哭,委委屈屈地说,仰着脸充满希望地看着楚天磬。
楚天磬还能说什幺?只好发誓:“我翻墙进来!有监控就先把监控的摄像头砸坏!行了,我走了小佑!”他挥了挥手,带着西泠走进了贵宾通道。
日本分公司的总部在东京,坐飞机到东京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西泠坐在楚天磬的身边,这一个多小时里面,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空姐空少都频频回首看他,眼中充满了好奇,原本玩着平板的楚天磬都觉得有意思了。
他放下平板,问西泠:“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坐飞机。”
“我以前经常跟着董事长去各国的分公司。”西泠转过头直视楚天磬的眼睛,一板一眼地回答他,“我这样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我习惯了。”
楚天磬偏着头看了西泠一会儿,觉得这个人老有意思了,这幺一本正经又严肃的样子,让人非常想逗一逗他。
“这样会舒服?”他用日语问,语气老不正经了。
是的,楚天磬是会说日语的。
他不仅会说日语,还会说少量的意大利语和法语,因为穿到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