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鲜血。然后从空中掉落下来，趴倒在地，不再动弹，犹如死了一般。
明玉真人给他喂了一颗灵丹，就把他丢进了地牢。
明玉真人又看过那些受了重伤的弟子后，就离开寂空山，去拜访朋友了。
明玉真人的朋友住在碧水灵湖，名唤碧灵仙。
碧水灵湖上烟波浩渺，犹如蒙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既优美又宁静。
“听说你又惩罚了那孩子……”
湖心亭中传来一个微带笑意的慵懒磁性的男声。此刻，碧灵仙正招待他的朋友明玉真人。亭中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紫砂茶具、一只冒着紫烟的紫金香炉和一盘正下到一半的黑白棋子。
碧灵仙一身白底绿袍，上绣云龙金纹，头戴一顶绿玉紫金冠，身形挺拔，容貌俊美，气质如仙如龙，既缥缈出尘，又尊贵夺目。
明玉真人的容色一如既往地冷淡，他淡淡地陈述了一下这次事件，最后下结论道：“魔性难改！”
这话如果让拼命想取得他认可的少年听到，恐怕又是一场伤心了。
碧灵仙往棋盘上下了一子道：“这次你有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呢？好好的，怎么会魔血爆发呢？据我所知，不受莫大刺激，魔血是很难摆脱仙血的压制被激发的。”
明玉真人情绪难得有些起伏道：“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是他争强好胜、心性偏激，见不得别人比他强，又用身份欺压同门，最终不过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碧灵仙悠然道：“你可听过那孩子的辩解？”
明玉真人道：“我又岂能听他一面之词！”
碧灵仙道：“那他人又难道不是一面之词？”
明玉真人：“……”
碧灵仙叹道：“好友，你执迷了……”
明玉真人低头执子，却是半天都没下下去。
回到寂空山，明玉真人直接去了地牢。
地牢并不是一个单纯关人的地方，里面忽尔寒风刺骨、阴冷透心，忽尔如烈火炙烧、闷热窒息，忽尔电闪雷鸣、鬼哭狼嚎，置身其中，心魔、幻象俱现，负面情绪被拉到最大，通常是用来惩罚罪大恶极的弟子的地方。曾有弟子误入其中，没过多久，不是痛哭流涕，就是发疯发狂。
明玉真人去了几日，清正也在这里关了几日。想来他也受够了惩罚，明玉真人这样想着。他忽然心有所动，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到底还是放不下，加快脚步去到少年所在。
少年蜷缩在冰冷的地面，全身已经僵硬。
明玉真人快步走过去，翻过少年的身体，将其抱起来，却发现少年脸上血色尽失，唇色苍白，双目紧闭，已是昏迷不醒了。
“师傅……”
微弱的呓语，若非明玉真人耳力惊人，怕是根本听不清。
他垂下眼睑，心情复杂。这自小养大的少年，是不是他终是有什么做错了？
17
明玉真人在溪边找到正光着上身洗衣服的少年。少年完全没想到明玉真人会来找他，这次他被那些所谓的同门推进烂泥堆里，才会来这里洗衣服。但少年见到曾经最信任最渴慕的师傅，却什么也没说。
这次明玉真人要去参加仙盟大会，只带两个弟子，一个是二弟子陈风，一个却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的清正，自然引起种种猜测不服。陈风身为寂空山二师兄，平日德高望重，大师兄不在，师傅带他去，众人也没话说。但清正，明明是个众人眼中没用的废物，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他，更何况最近屡屡犯错，寂空山没一个瞧得上他，师傅难道是瞎了眼？
不管旁人怎样议论，明玉真人还是驾着云雾带着陈风跟清正出发了。
仙盟大会设在昆仑山，众仙云集，仙威赫赫，云气环绕。
少年本也没想到明玉真人会带他来此盛会，但见着众仙不怀好意地望着他，一口一个“魔界孽种”，一口一个“除魔卫道”，一颗心逐渐沉落谷底。
难道师傅带他来，是为了将他这个“魔界孽种”在众仙面前除给他们看？
经过上一次，少年也隐隐明白自己大概是跟魔界有关，也怪不得师傅会对他如此态度。在仙人眼中，魔就是罪孽，嫌恶鄙弃，非除不可。
“你、们——”不想，明玉真人突然站起来，沉着脸道，“不要一口一个‘魔界孽种’！”
众仙：“……”
陈风：“……”
清正：“……”
谁也想不到明玉真人会突然发作，甚至想不到明玉真人竟然会维护这个众仙眼中的“魔界孽种”。
却听明玉真人继续铿锵有力道：“他是我的徒儿，是我自小养大的徒儿，清正！不是什么魔界孽种！你们若再出口不逊，休怪我明玉不念仙界同盟的情面！”
众仙默然。
没过一会儿，众仙都默契地略过此一节不提，继续热烈地讨论起来。当提到魔界最近猖獗似有进攻仙界的意图时，有一红袍仙人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明玉真人面前，剑眉一扬，眼神闪烁道：“明玉真人何不杀掉此孽种，给魔界一个下马威，也好为我仙界扬威，同时也向我等证明真人心向仙界，一心除魔。”
他此话简直是为明玉真人设了一个陷阱，如果明玉真人不杀掉少年，就是与魔界勾连，有背叛仙界之心，而若是杀掉少年，那岂不是说明明玉真人无能地连自己的徒儿也保不住，对于他前面的一番话也是自打嘴巴。
众仙没有说话，都静静地看着，似是看热闹一般。
他们也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