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七主子皆是肃然而敬。小饼子差点要哭了,他一早便自曝家门,乃秦老爷手下之人。人家回他,呸,不认识。而对南宫门主,立马就是‘多有得罪’。老爷啊,跟着你太丢脸了!
“好说。”阿杰扫了眼这一帮子,对着眼前的厮顿时冷了眉梢,“事情还未解决?”
小饼子连忙躲到如月背后,“没……”呜呜,在秦府之外的七主子好可怕。
南宫门主的话是对自家的小厮,却让跟前的数十人也跟着缩了一缩,谁都知道南宫门主性子暴。当然,门主也是讲理之人,只不过一言不合便先赏你两记碎心掌,等你吐血三斗后再来告诫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秦七主子整日秦府、南宫门两头跑,恨不得一日切成两日用,余下的时日还得去伺候秦老爷,哪有功夫和这些人废话。要敢不好好听他的话,先打得半残就省心多了。
“你们,白鹿山庄的?”南宫门主问道。
“在下陆三银,正是白鹿山庄庄主……”
南宫门主手一挥,“管你三银还是四两,赶紧,三言两语的,说清楚是哪一回事。”
陆三银扫了眼四周,拱手道,“不如另找个说话的地儿,岂敢让南宫门主这山野之中饮风,舍下有一别苑就在前面……”
阿杰衣摆翻起,就地而坐,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大主子只给了他三日,三日一过他须得回府去看着秦老爷练功,哪有空去那鬼的别苑。
“这……”陆三银窒了一窒,早就听说南宫门主过于嗯……不拘小节,而今看来是的。
见陆庄主石子卡了喉咙的表情,小饼子和如月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派英朗倜傥的秦七主子,任谁见了他不道一句这才是真真的武林大家公子,却经不住那一张口的爆粗。
“当日是卧龙谷的少主楚御九派人前来向我白鹿山庄求援……”要他三言两语,可陆三银却是滔滔不绝的一大通。
见七主子额头的青筋开始跳动,如月连忙把水囊送上,“七主子,解解渴。”她在里面加了六主子调配的薄荷膏,说是能够静心去躁。
“七主子,累了吧。”小饼子哪甘落后,学着平日伺候老爷的架势,拉起袖子上前给七主子按捏推拿。谁知手刚搭上阿杰的肩,眼前一晃整个人已飞出老远,在地上扑了狗吃屎。
如月笑得弯下了腰,娇嗔道,“活该,给老爷拍马屁的那一套少用在七主子身上。”
除了老爷,七主子最烦别人近他的身,就连她这个贴身丫头伺候更衣时稍后不慎也会招来七主子的冷脸。是何原因,谁要不怕死,尽可去问老爷。
偏偏就是有不怕死的人。
早在南宫门主现身的那一瞬,陆家二小姐便为这位器宇不凡的翩翩郎君失了魂。见南宫门主仰头饮水的豪气之姿,更是迷恋得不知所以,情动至极,忍不住上千送出自己的绢帕。
阿杰正要擦嘴,伸手一抓,拿到嘴边闻着竟然是香的,一脸嫌恶,随手一扔,改用袖口擦了两下,继续耐着性子听陆三银的怨声载道。
陆二小姐原本红粉菲菲的脸,顿时煞白,含着一汪泪水回到了父亲身后。
只顾着笑话小饼子的如月察觉自己的失职,赶紧上前伺候。换作小饼子在地上笑得打滚,那二小姐莫不是忘了眼前的人是谁,那可是秦府的七主子。
陆二小姐岂会不知。‘谁家翩翩少年郎,修行未满恋魏王’,江湖中谁没听过这两句。
魏王既说的是那蓄养龙阳君的魏安釐王,又道的是那曾为魏王世子的人,而今的秦府主人。而少年郎正是当年游历江湖,碾碎一路女儿痴心的展盟主与南宫门主之子,而今的秦府二主子、七主子。纵使知晓,又如何能按下这怦然芳心。
如月看了眼丢在地上的绢帕,叹声摇头,七主子厌恶脂粉香得紧,岂会用女子之物。又瞟了眼二小姐清丽不凡的花容,有武林小姝之称的陆家二小姐,在七主子眼中恐怕还不及一截袖管来得实用。
“这么说来,是你白鹿山庄多管闲事以至引火烧身?”阿杰站起身来,投给陆庄主一个轻蔑的冷眼,“楚御九是何人,他卧龙谷之事又岂是你区区白鹿庄能干管的?而今人家一团和气,却要拿你陆三银来当替死鬼。我南宫门好意派人前来规劝,你却狗咬吕洞宾,到此刻被楚御九卖了还为他数银子。你这等蠢材,白鹿山庄不毁在你手中倒是奇了。”
小饼子拍手叫好,不愧是七主子!白鹿山庄和卧龙谷个中之事极为复杂,他也是查了近一月才大致分明。大主子派他来是为了给秦老爷打打江湖上名号,没让七主子插手其中,谁想七主子竟能从陆三银七扯八拐的话中理清这来龙去脉。可他呢,不仅没给老爷长脸,反倒引发误会差点被白鹿山庄给灭了。老爷啊,小的给你丢脸了!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七主子怎么说是南宫门,不该是秦府吗?
“楚御九之心昭然若揭,就是要吞了你白鹿山庄,你若是明白人自当知道如何权衡。”南宫门主冷漠的脸露出一抹笑意,“南宫门与白鹿山庄是近邻,白庄主若有需要,本门主定当义不容辞。倘若陆庄主你想要远交近攻,我劝你先掂量一下白鹿山庄的分量是否交得起、攻得起。”
小饼子越听越不对劲儿,等到白鹿山庄的人走后,他当即跳起来。
“七主子,你刚刚为何不说是秦府,为何说的是南宫门!”说好了是给老爷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