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方惟会是什么表情,于是转身正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方惟站在司徒巽和傅亓的身后,从冷藏柜打开到傅亓查验完毕,他一直站在那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冷藏柜,他的表情是凝固的,好像时间没有从他身上经过,这样异常的冷静到让傅亓觉得有些不寻常。
“他没事儿吧?”傅亓踢了踢还蹲在一边“欣赏”着尸体的司徒巽。
司徒巽抬头了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方惟,“吓傻了吧。”
傅亓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像。………小方同志,小方同志?方惟?”
时好像在一瞬间又在方惟的身上走动了起来,但他的神情依然没有太大变化,他依旧还是盯着那三具尸体,“我的胆子没那么小。”
“晚上睡觉都要开灯,还敢说自己胆儿大。年纪大并不代表胆子也大。”
“小方同志怕黑啊?”傅亓笑了起来。
方惟这回到是没有生气,只是轻声的答了一句,“只是习惯,不是怕。……这三具尸体和之前的两具尸体的弃尸方式完全不同。为什么?”
司徒巽已经仔细的看完了尸体的情况,站起身准备出去,听见方惟这样问,脸上又显出了一丝欣赏,“据我所知,你之前不是搞刑侦的,应该是特警吧。以你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当特警真是屈才了。”
方惟的确从刑校毕业就加入了刑警队,一直在行动组,后来也确实加入了特警队,还在匡提科受训过一年,如果不是因为中途出了点事,也许现在他就会是特警队队长了。
“别罗嗦了,天快黑了。难不成你要在这里过夜吗?”
傅亓笑着向门外的部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打包”尸体。“你们要露营也好,要睡冷藏柜也好,反正我要回去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说着,他叹着气离开了。
司徒巽和方惟也走出了小房间,来到了大屋。
程越已经安排鉴证室的人把大屋里的物品全问拍照存证了,现在就看司徒巽准备干吗了。
“刚才方警官问的问题,答案就在这间屋子里。”司徒巽边说,边在屋子里游走着,停在了放置餐具的水晶玻璃柜前面,指着里面的餐具说道:“这就是答案。”
方惟和程越走到近前,仔细的看着柜子里的餐具,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两人齐齐的看向了司徒巽。
“数数。”司徒巽用下巴指了指餐具,“别只会等待答案,这样永远都会不及格。”
忽然,两人像醒了一样,都发现了异样。
“盘子和刀叉都是四份,酒杯却是三只。”程越说道。
司徒巽指了指餐桌的方向,“餐椅有四把,餐盘有四只,刀叉也是四副,只有酒杯是三只。……这间屋子被精心装修过,这儿就是一个私人宴客厅,餐具和酒具都是高档货。主办这样一场私宴的人,不可能会少准备一只酒杯,就算被宴者当中有人不喝酒,致少也要给一杯水吧。……那么这只酒杯去哪儿了呢?为什么‘食材’会被滞留在冷藏柜里呢?”
程越虽然觉得司徒巽这种俯视人的态度很令人恼火,可是他的确是一个观察入微的犯罪分析师,他观察现场分析疑犯的行为特征,还原案情的原像,从而找出破案的头绪,他有高高在上的资本。可从司徒巽提问的方式和神情,他更多的似乎是在向方惟提问,并且很期待方惟的回答。程越确定,他是在测试方惟,测试他是否有资格做他的监护人。
方惟的双眼在餐桌与餐具间往复,蓦地,他的脸上透出了一丝豁然开朗的神情,双眼透着自信,转向司徒巽说道:“酒杯因为意外被打破了。……或者说是宾客中有人突发情况,打碎了酒杯,然后不得不离开。例如…他因为身体不适,才打碎了酒杯,然后疑犯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所以宴会中途取消了。”
司徒巽满意的笑了,接着说道:“高级的宴会厅,高级的食材,高级的餐具,高极的参宴来宾。这里不会是永久性的宴请场所,他不会再回来了,餐具和桌椅他不会带走,同样的东西他不会重复使用。……他回到这里的时候,他的侍应已经帮他做好了收尾工作。”
“他还有同伙?”程越问道。
“不是同伙。”司徒巽答道:“他和以前有了本质上的变化,这样的变化不会是自发的,一定有人指引了他。他现在是一个美食家,他宴请和他一样追求另类美食的人,既然是宴请,必然需要wr。而一个服务生是不可能成为他的伙伴的,只会是他的下属。”
程越理解着,点了点头。
“那他为什么没有弃尸,而是任由他们在冷藏柜里腐烂?”
“如果你请人吃饭,那个人饭还没吃,就被120接走了。你回到家看着冰箱里专门为他买来的高档食材,第二天这些食材就不能再用了,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司徒巽以问题回答方惟。
方惟明白了司徒巽的意思,服务生在主人送客人去医院时,打扫了这里,可是他不知该怎么处理冷藏柜里的尸体,因为他们并不是普通的菜或肉,他要等他的主人来决定。宴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想必主办者的心情一定不会好。
“记得傅亓昨晚说过什么吗?”司徒巽笑了起来,“他说‘肉这个东西,还是要新鲜才好。’不过被你打断了。所以像他们这种对吃很讲究的人,失败的宴请和不新鲜的肉,都没有再理会的必要了。……而且,尸体身上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