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司徒巽拿着平板正在看什么,傅亓自顾的倒了一杯从司徒巽的酒柜里挑出来的勃艮地黑皮诺,虽然酒是存在司徒巽家,不过都是傅亓带来的。司徒的家里,除了 room里的东西是司徒自己的,其余吃的喝的用的大多都是傅亓置办或是存放的。
“我朋友多嘛。”傅亓一脸骄傲,抿了一口酒,“这是黑鳍金枪鱼。”
方惟看着眼前红红的鱼肉,这么一大块,大概有二十几斤重。他们两到是闲着没事儿,自己像个老妈子似的,虽然以前一个人过也经常做饭,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是要向高级主厨的路上走,除了叹气,也没别的想法儿了。
傅亓是一个非常洒脱的人,方惟一直觉得他很会享受生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明明他家里都是搞法律的,父母都是大法官,他这个长子却去做了法医。他还有一套他觉得听起来特别有深度的自我剖析,“比起审判活着的人,我更想了解死去的人。”他每次这么说,司徒巽都会翻着白眼离开。
虽然如此,但是方惟还是很佩服傅亓的,他做到了他自己想做的事,在法医界他的名气是响当当的,他一手组建的独立法医鉴证室,帮局里破了不少大案。
除掉工作之外的傅亓着实让方惟头疼,喜欢打听各种消息,对方惟总是刨根问底,烦不胜烦。
半个小时后,傅亓坐在饭桌前,内心是崩溃的,指着如摩天大楼一样立在桌子上的汤锅问,“这是什么?我的f呢?”
司徒巽一向对吃没有要求,他一边嚼着饭,一边去夹摩天汤锅旁边盘子里的鸡蛋炒青椒,完全无视傅亓。
方惟本来已经对这种三天两头为难他的食材非常反感了,正好现在也表明一下立场,“我们这种穷人家长大的,做饭也就会个煎炒煮炸炖,前面四样呢我没那么大的锅,所以只好炖汤了。”
“你做汤,你做汤你也做个西式冷汤啊。”
“傅大法医,我就只是会炒个鸡蛋,煮个面条的普通人,你弄来的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你还要求我能给你做成什么样儿啊?”
“你可以直接切片。”司徒巽一边吃,一边说,半碗饭已经下肚了。
“啊?切片?”方惟想了想,反应了过来,“生鱼片?”
傅亓满怀悲痛,舀了一碗汤,苦着脸喝了一口,忽然精神了,又喝了几口,一拍桌子,笑道:“小方同志行啊,这汤做的不错啊!”
司徒巽看他一脸兴奋,也舀了一勺到碗里尝了一口,神色也是有些惊讶,“手艺不错啊。能把这么高级的材料,做成这么家常的味道。”
方惟就知道司徒巽是不会好好夸人的。
“你说食人魔手艺有没有小方同志的好?”傅亓好奇的问道。
司徒巽吃饱喝足,盯着饭桌发了会儿呆,说道:“七年前,我对这个食人魔做过行为分析和特征侧写。他的年纪在3035之间,白人,工作的地方应该是屠宰场或是养殖场,他应该有一段婚姻,但是并不美满,甚至可以说是造成他性格扭曲的直接原因,他食人并不是生理的yù_wàng,而是一种发泄,所以他应该有一个67岁大的孩子,而且他非常仇视这个孩子。”
“有了这么具体的侧写,不是应该很容易找到疑犯吗?”方惟问道。
“从fbi发现那7名儿童的尸体后,食人魔就没有再犯案,他就像消失了一样。……现在看来,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遇到了改变他的人。”
傅亓思考着,问道:“你一直说有一个除了食人魔和他的助手之外,还有第三者存在,是那个第三者彻底的改变了食人魔的状态。可是人的性格和心理状态,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吗?”
“行为学中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人格是由遗传基因所决定,加上后天教育培养形成的,一但形成,任何方法都不能改变。另一种观点则认为,人格是可以塑造和改变的,是可以通过所获得的知识,达到重塑的。”
“如果真的改变了,那还是同一个人吗?”方惟皱着眉头。
司徒巽笑了笑,“以生物学来说,他的dna没有发生变化,他还是原来那个他。但以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他的第二人格已经占主导地位,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傅亓和方惟看了看彼此,事情实在太复杂了,虽然听说过人格分裂,可是真的分裂出一个人格,将原来的完全取代,着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司徒巽陷入了沉思,曾经有人告诉过他,人格的重塑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并非不可能,只是对原体的要求很高,因为杂质会破坏转变。想要彻底转变一个人的人格,并不是要让他产生出分裂的第二人格,而是要真真正正的将他本身的人格转化。
一个人,只拥有一种人格,却不是由先天的dna决定后天形成的,而是远全破坏再经由后天培养出来的,这才是人格重塑的终极课题。
这个曾经一度让司徒巽为之专注的课题,也是将他吸引到行为学这门学科里的起因。
司徒巽从上小学时,对人就有一种疏离感,他不喜欢亲近别人,可是却非常喜欢观察别人,他甚至为此写了许多本观察日记,也因为这些日记而被同学老师以及家人孤立。
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他们全家移居美国,这个自由度相当之高的国家让司徒巽找到了更多的观察对像,他读到高一就辍学了,背着行囊离家出走了一年多,就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