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我太把他当一回事,所以他可以很无所谓的把我不当一回事吗?!
他把我当什么?之前是可怜我,之后觉得上床无所谓了所以就当个床伴玩一阵?!
他把我当什么啊?他有一次或半点像我待他那样对待过我吗?有把我平等对待过吗?!
我当时火气上了头,所以我当着他的面,用比他还要嘲讽的语气,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甚至比他说的要难听的多……是彻头彻尾对他的侮辱。我知道他自尊心极强,所以故意将他贬低的很不堪……尽管我真的没有一次那么看待过他。
他难以置信的盯着我,脸上没了血色。我看着很满足,之前再怎么难受也都觉得爽快。于是我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
他可能是碍于你妈在家所以没有发作,但又忍不住,就跟着我一块下楼了。我之前没想到他会跟我下来。看着他在我前面走着,我渐渐冷静了些,脑子里有些懵。
一出楼,他就狠狠揍了我一拳。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就揍了我第二拳,然后一把抓住我的领子,第三拳已经准备好了。
我那会儿才算是被他打醒了,知道他有多气愤失望。
我看着他,想着:打吧。
他应该把那些痛苦冲我全部发泄出来,我活该。
但他盯着我,迟迟没有打下来。过了很久,他慢慢放下拳头。我见他矛盾又痛苦,心里就拧着疼,觉得还不如他再打我几拳来的痛快。
他一点点松了我的领子,从失望变为绝望。最后他退了一步,站在那,望着我,就像从很远的地方。
——连绝望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我整个人就从心底就跟着凉了。
那会儿是冬天,大晚上,他跟着我下楼时走得急,只穿了件薄毛衣,灯光下呼出的气都带着淡淡的白雾,我看着,觉着身子都冷的。
所以我让他先回了——反正再僵持着也已经没意义了。
……全部都完了。
他看了我一眼,神色又有些复杂,但他很快就离开了,什么都没再说。
我那时想:就这样了。
我和他能达到的只有这么多。
已经足够了。
说到这,公公淡淡笑了下,却停了。
我等了半天他的下文,他也没有再继续。
我不解,问:“然后呢?不是还有什么误解冲突么。”
他嗯了声,笑容渐渐褪去,看着玉瓶:“就是误解和冲突,后来我道歉了,之后我们几乎再没闹什么矛盾。”
我忍不住皱着眉,盯着他。
太简洁了。
是不想告诉我,还是他自己不愿面对?
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所谓的“误解”和“冲突”是极严重的事,甚至比对父亲的辱骂都要严重——如果对他来说是严重的,那对父亲来说则更是;如果对我来说是严重的,则肯定是父亲道德上矛盾痛苦的。
总而言之,定是非常影响父亲,甚至可能是父亲痛苦的根源。
……我不由在想那到底是些怎样的事。我很清楚父亲是自尊心多高的一个人,当公公讲他和父亲争吵的那段时,我虽然不清楚公公到底说了些什么难听的话,但我能感觉到那种被重视的人彻头彻尾的侮辱和践踏是种怎样毁灭式的痛苦。
——居然还有比那还糟的……
我有些害怕那到底是怎样的事。
……也许该适可而止了。
我不断地想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想点评他这辈子的矛盾、付出有没有意义还是他干的这些事到底是对是错?或是想确定公公是罪魁祸首,让他为父亲的痛苦负责?
都不是。
既然如此,结果已定,再探究一系列的过程到底有没有意义?
我望着那白玉瓶,叹了口气:“……是比之前那些都要严重的事吗?”
公公犹豫了会儿,沉声回答:“对,严重的多。”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状况不太对的?”
“就是那一阵。”
“他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一次去探望他,他很惊恐。”
“知道。但听说他很听你话,很快就缓解过来了。”
“是。他那会儿就是那样的反应。”他顿了下,“其实他那样发生了两次,在‘冲突’后和我去道歉前,之间间隔了几天。”
“是从那会儿开始的吗?他那种反应。”
“……不是,在那之前。”
我诧异的抬眼,看着公公:“他告诉你的吗?”
“别人。”
他却这么回答的。
我坐直了身子,带着疑惑直直的盯着他。
他勉强笑了下:“别问了。”
“我没打算问。”我顿了下,“那他……”
我想问“难道不是因为你么”,又觉得这明晃晃的就是将过错推给了公公,于是住了口。半晌,改问:“谁告诉你的?”
“你不认识。”
“他怎么知道的?”
“你说你不打算问。”
我盯了他半天,讪讪挪了视线,过了会儿,却又问:“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你接受不了。”
“是他做的事在我看来太难以接受,还是你对他太过分了,怕我难以接受。”
“前者。”
“那你为什么就能接受。”
“我没接受,所以我做了过分的事。”
“……他找别人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问。
让公公不能接受的,除了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