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将你的灵魂驱出去,肉身据为己有。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你的老师和朋友,不会被任何人看出来,不过谢慎我就不能答应了,我实在太恨他,你要理解我。”
祁昭抬眼:“恨他的原因呢?”
“我最爱的人被封印在晚景城下,你说这个理由够不够?”
辛夷情绪突然不稳,声音猛地提高,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祁昭,半晌,慢慢平复下来,又温柔笑了笑。
“没关系,到时我会用你的身体亲手杀掉谢慎,你还记得你之前的梦么?就用这样的法子,我吃掉他的心,就能解开封印,到时他出来,就用谢慎的肉身好了,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祁昭垂眼,在心里想,老变态。
辛夷不知他心中所想,见祁昭低头,只当是他怕了,道:“这几日你就待在这里,奉劝你安分点,毕竟外面都是鬼兵,你的肉身若是受了伤,我可是会心疼的。”
祁昭沉默着闭上眼,不理睬。
辛夷也不恼,阴冷笑了笑,起身出了洞穴。他出去的同时,许多鬼兵聚拢而来守在洞口,为首的人一挥袖,角落里的灯瞬间暗了。
四周万籁俱寂。
黑暗里,祁昭缓缓睁开眼,伸手在手腕碰了碰:“小九,我这戏演得如何。”
【非常好,完美的诠释了猝不及防被掳来,自身和道侣性命都受到危及,忐忑下强装镇定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小弱受形象,演技生动形象,自然不浮夸,绝对担的上“戏精学院优秀毕业生”称号!】
祁昭:“……”
祁昭被气笑了:“别闹。”
小九立即正经起来:【现在辛夷灵魂不稳,还不敢强行夺舍你,这几日应该会去寻不少定魂的东西,你先耐心等着,之后按打算来就是。不过啊,说起来你这步棋走得也真是险,我都没想到谢慎会同意。】
祁昭嗯了一声,缓缓笑了笑。
……
这事还要从祁昭和渡闻刚出勾陈塔的那日说起。
众人都知道渡闻从勾陈塔里出来后卦术和修为增进不少,但很少有人清楚,其实祁昭过塔后,感知力也到了巅峰。
于是那日在城楼上见到鬼兵临城时,祁昭敏锐发觉,这些鬼兵身上残留的辛夷气息极其微弱,也就是说辛夷已经有段时间没离它们太近了。
如今正是紧张时候,即便辛夷魂魄不稳不出阵,也不会离自己的鬼兵太远。那么便只剩下了一个可能——他已经潜进了朔方城。
这样的想法在祁昭进城主府第一瞬间得到了证实,之后四人先绕路去了别处,商议许久后将事情定下,这才又回了城主府。定下的事其实也不复杂,约莫是将从前在拍卖行的戏精套路又重来了一遍,偏偏辛夷心思好猜的很,就又成了。
接下来就是等。
等辛夷自以为魂魄稳定到足以夺舍的那天,就是祁昭将备好的大礼送给他的时候。
“你现在能知道谢慎那边如何么?”想了想,祁昭继续问小九。
因着辛夷知道腾蛇神木,祁昭的乾坤袋和谢慎从前给的那片腾蛇神木叶子已经被收走,他之前就预料到了这般境地,便将云虚藤木的叶子给了谢慎,到时谢慎靠着它,就能找到祁昭现今所在的地方。
【谢城主做事你还能不放下心么?他已经知道你在哪儿了。】
“那就好。”祁昭笑笑,“那我就继续等了。”
小九嗯了一声,祁昭又和它说了一会儿话,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了起来,在角落停了片刻便走了出去。等到四周重新恢复静谧,祁昭睁开眼,在黑暗里看到角落有一处火点,是香炉。
炉上正燃着香,浓郁香气里,祁昭渐渐觉着有些昏沉,识海里的灵力也被一股烟雾堵在了里面,也不慌,垂头勾了勾唇,重新闭上了眼。
……
时日慢慢走,五日过去。
这五日里辛夷没再出现过,只遣了人送饭。他可能是顾及肉身,倒是没苛待祁昭,怕影响胃口没让白骨人送,而是让藤木勾着送进来的。
祁昭也不客气,确定里面没添不该有的东西后,该吃吃该喝喝,困了就睡,很是没心没肺。这样又过了几日,辛夷终于有了动静,这日清晨,祁昭睁开眼,便就着外面晨光看见了站在边上的辛夷。
他没戴面具,浑浊的眼在祁昭身上上下打量一圈,勾出一抹狰狞而扭曲的笑:“祁先生,在这里住的还好么?”
祁昭很诚实:“又阴又冷,不如城主府舒坦。”
辛夷眯了眯眼,半晌,温柔笑了:“没关系,很快我就能让你过得很好。”说罢,他直起身:“祁先生,随我走,可好?”
话虽是问话,做的事却很直接,手一挥,身后便有白骨人笼了上来,用藤蔓将祁昭托了起来。那阵血腥气味着实难闻,祁昭往前走了一步,微笑:“我自己走就是。”
辛夷不计较,兀自迈开了步子,白骨人随之笼在了祁昭两边,逼着他朝前跟去。二人一前一后走着,约莫一刻钟后,辛夷停下脚步:“到了。”
祁昭抬眼,眼前是一间赤黑色的屋子,很小。
辛夷朝后瞥了一眼,白骨人会意,躬身在门边守着,辛夷强制带着祁昭进了门,刚进去,便嗅到一阵浓郁的血腥味。血腥气里,祁昭也看清楚了面前的景象,屋子中间雕刻着神秘的阵图,阵图外有八道沟壑,红色的液体沿着沟壑蔓延而来,渐渐填满的阵图里的纹路。
那是血。
辛夷的眼神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