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元脑袋虽然不乱动了,眼睛却四处乱瞄,这个地方真的很漂亮,甚至让他有一种想要在此终老的冲动。
踩着古木的巨大树根和碎石小道,镜华抱着花解元来到一栋木屋前,漂亮的二层小屋,宁静温馨 。
屋子外面围了一圈栅栏,不高,只及腰间,但防一些小动物之类的也足够了。
还没进门,镜华就在外面高喊:“纪研,你给我出来!”
木门一声轻响,掀开一条缝,然后从里面咕噜噜地滚出一个人来,翘着个屁股四仰八叉的。
那人翻了个个,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脂粉未施,带着几分稚气。
镜华看到她那张脸,略显不耐烦:“纪研你个老姑婆,成天都在整些什么,弄得跟十五六岁的姑娘似得,也不害臊。”
闻言那姑娘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直指镜华鼻梁,毫不客气:“你叫谁老姑婆,姑娘我如花似玉哪碍着你了,受不了你自个把眼珠子挖了爱看不看!”
这姑娘好霸气!这是花解元第一眼看到纪研的印象。
这小受好可爱!这是纪研第一眼看到花解元的印象。
纪研瞬间移到花解元面前,两眼放光,忍住口水,只矜持地伸出一只手:“你好啊,小受受,我是纪研,叫我纪小研就好了。”
好萌的小受,虽然脸上受了点伤,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美,而柔柔弱弱地躺在镜华怀里,白着一张小脸更加我见犹怜,纯粹一只叼在大灰狼嘴里的小白兔啊。
花解元被她的热情吓到,他性子淡然,对纪研这种还不太适应,尴尬地伸出一只手,却突然被对方两手握实,面对突然放大的毫无瑕疵的脸蛋,堪堪道:“你、你好,我叫花解元,不叫什么小受受。”
本来纪研还不想松手,一听花解元这么说,连忙摆手:“不不不,你一定是小受受,你不用担心,我是绝对站在支持你的这一块。”说着,做了一个鼓舞的姿势。
“你不用理他。”镜华低头对花解元说了一句,径直绕过纪研,大步进了屋里,把花解元放在里面的小床上,解开了仙术,鲜血淋漓的腿伤立刻现了出来。
而紧随其后追来的纪研立刻眼尖地看到了那一幕,惊讶了一下,立刻冷静下来,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兴奋。
镜华看向她,话语干脆利落,没有多出一个字:“怎么样,能治好吗?”
纪研朝他翻了个白眼:“治不好你会千里迢迢跑过来?去去去,一边去,少在这碍事。”
镜华一听这话,终于算是安心了,面上却没显出来,朝纪研冷哼了一下,大摇大摆地转身出去,顺道把门也带上了。
纪研朝门外做了个鬼脸,一扭头,发现花解元目光如炬地看着她,立马有些不好意思了。
摊开手放在花解元眼睛上方,五指伸直,留下了一小片阴影,她的声音变得温柔且温暖:“小受受,快睡吧,起来就会好了。”
听着她的声音,花解元突然觉得好困好困,阴影笼罩下,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到了一个和南海一样美的地方。
“花花,你说我还要在这种地方待多久?”
那高耸的悬崖下是郁郁葱葱望不到边的绿林,藤蔓纠纠缠缠爬满了石壁,一个少年背对他坐在悬崖边上,风将他的发吹散,自由自在的飘扬。
那白衣男子闷声笑笑,无奈道:“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花花。”
听声音,这人也很年轻:“这里不好吗?不被世俗庸扰,难得清净。”
“不好不好不好!”少年抓起地上的石子就扔下山崖,好半晌听不见坠地声,少年立刻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软躺在地上,连连叹气。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种生活。”少年撅着嘴,突然一个起身,提高嗓门大声说:“我要修炼成仙,我要让父皇以我为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最后一句话弱了下来,带着点点不开心。
“成仙,真的好吗?”白衣男子望着天空兀自地小声呢喃道。
“说什么呢?”少年突然凑过去问。
白衣男子推开他面前放大的脸,满脸笑意:“你呀,既然这么想成仙,有空在这怨天尤人,还不赶紧打坐修习!”
少年连忙打了个哈哈,嚷道:“狠心的花花,你够了,还打坐?小心我去官府告你虐待皇嗣!”
白衣男子难得陪他闹:“我可是有御令在身的,要不你跑跑看方圆百里有没有官府,这也是一种修习。”
“花花,你太无趣了!”
“说了多少遍,什么花花,叫师父。”
“切~花花、花花、花花……”
……
木门吱呀一声,纪研出来以后小心地关好,门外是伫立良久的镜华。
见纪研出来,忙问:“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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