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和娘亲,竟然这么像。
许久未有动静的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落雪一惊,下意识地将这几封信塞进了怀里。果然,他刚刚把东西恢复原样,门便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脸喜色的云清雪:“落雪,太好了,我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将你藏在此处,谁知那北国使者没有接到你,却没有生气,而是答应了用银子和谈。”
云清雪勉力使得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是真的兴奋,见落雪一脸疑惑,连忙拉了他的手往外走:“这密室里一定不舒服,咱们到外面细说。”
落雪回味着他的话,随即反应过来,扬起一个笑容:“这么说,我可以回去找凌,不用担心和亲的事情了?!”
云清雪一僵,还是来了……
他扯了扯嘴角:“凌雪他……他留书离开京城了,说是和你的缘分已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着。他悄悄走的,连茗大夫他们都不知道。我也是,茗大夫急冲冲拿着书信跑到宫里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没有回府里去。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你就留在京城,我们还能再回到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落雪的脸色惨白,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云清雪莫名地感到有些胆怯,自己撒的这个弥天大谎,若是被拆穿,落雪会怎样仇恨自己?他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这几息的沉默之后,落雪如风一般擦过云清雪身边,消失在了大殿中。
作者有话要说:
☆、茶凉
几乎是一路用尽全力使出轻功,落雪奔回了自己的府中。府里一片冷清,连福伯雪雪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落雪几乎将王府翻了个遍,到处喊着“凌雪”这两个字,却没有一丝回音。
不信邪地跑到隔壁,才见到了人。他们几个自从凌雪那次从宫中回来后,便搬到了隔壁住。此时虽然几人都聚在堂中,气氛却清冷得好像空无一人。
茗箜的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纸,面无表情地看着,整个人却是异常压抑,许长山亦是沉默坐着,双手紧攥成拳,青筋暴出。福伯一脸担忧地望着两人,不时来回踱上两步,却使得气氛更加沉重。
见到门口出现的落雪时,众人齐刷刷地回头。茗箜的脸色却开始波动起来,似乎是见到了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一般。将那信纸砰地往桌面上一拍,温文俊秀的人像吃了炸药一般直走到云落雪的面前,狠狠地扬起拳头击上他的侧脸。
落雪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踉跄着扶住了门框才稳住了身体,下一秒却又被茗箜死死地握住了肩膀前后摇晃:“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茗箜狠声说了这两句便哽咽了,双眼狰红,两行泪水毫无形象地涌出:“他病得那么厉害,要不是因为你,他就不会那么伤心!!他就不会走!!”
福伯在一旁看不下去,抢上来拉茗箜:“茗大夫,我们家王爷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一定不是存心的。您听听王爷怎么说……茗大夫,您冷静一点。”
待到落雪被松开的时候,全然不复平时纹丝不乱的贵公子模样,一头青丝散乱,发簪早就因为来时一路奔波和茗箜的这一顿狠晃掼在地上,碎成了一段一段的。他呛咳两声,心中百味杂陈,不知道如何将自己的情绪讲出来。
就算眼前的这几个人原谅了自己,凌雪呢?他听不见,甚至不知道他在哪儿……
“行!你倒是说说,看你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落雪垂下眼帘:“我……我不想解释。”
“云落雪,你!!”茗箜气得呼吸一窒,深吸了两口气才缓过来,“我看错你了,我以为将凌雪托付给你,你会让他幸福,你怎么能这样玩弄他的感情!”
“我没有!”落雪心下一急,连忙反驳,但是这话在他自己听来都是这么苍白无力,“我……”
“算了,云落雪,现在凌雪不知道去了哪儿,我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此处,也没有必要听你的理由。”茗箜冷笑了两声,连自己的行李和针包都不要了,直接走人。
许长山看了看室内的气氛,看着呆立在门口的落雪,摇了摇头:“在下也告辞了,这段时间承蒙照顾。”说完也紧跟着离开了。福伯伸手“唉”了两声,却叫不回两人,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家王爷,过了一会儿,双手将桌上的信交到了落雪手里,这才躬身道:“王爷,老奴先退下了。”
明明是薄薄的一张纸,落雪拿在手上,却感觉像是千斤的巨石压在心头,让心沉甸甸地疼着。
过了半晌,他才将信展开来看。却发现眼睛早已模糊,纸上简短的几句话,却像是在绝望地狂舞着,什么也看不清。
“情已绝,不再见。落雪,你成功了,成功地让我绝望了。我走了,天涯海角,再不会见你。茗箜长山,对不起,再见。”落雪擦了擦眼泪,将这几句话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才真的接受了凌雪已经彻底放弃、离开自己的事实。
凌雪明明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唯一希望便是自己永远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他云落雪被北国的人耍了一通,什么也没有得到,却弄丢了自己心爱的人。
手指一紧,将那张信纸攥成了一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