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醒了,她的伤口最好还是包扎一下吧?”另一个女声轻轻响起,却恍如雷击,教我马上清醒过来,忙不迭从空间里翻出止血的喷雾和纱布,手忙脚乱地替安然处理起来。
“萧,你醒了,真好……”脸上温热柔软的触感一拂而过,安然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支持不住倒进了我的怀里。
“安然!”我的动作一僵,吓得心脏骤停,却不敢去触碰她,生怕会发生我最害怕的情况。
而这时,那个白衣女人悠悠地踱到了我身边,伸出白皙如玉的两指,施施然搭上了安然完好的一只手腕,沉吟片刻,从容不迫地说道:“失血过多,休养几天,吃点补气回血的东西就行了,并无大碍。”随即若有似无地瞥了我一眼,嘴角轻勾,“这位小姐,大可不必如丧考妣。”
我皱起了眉头,不想理会她莫名其妙的揶揄,也不管在这些人面前暴露空间异能的后果——反正刚才取纱布他们也能猜到了——从空间里挑了两袋o型血,看了看四周没有挂钩,于是将二宝从空间里放出来,让它叼着血袋,这才小心地给安然输血。
想了想,我又取了厚厚的衣服铺在地上,把她放平,托着她的脑袋让她枕在我的腿上,替她撩开了额上被汗打湿的流海,见她的脸色不那么难看,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
——这个傻丫头,居然对自己下手那么狠,连我见了那伤口都感觉到疼,她却一连划了那么多道,几乎要把自己的静脉割断了……我克制住自己想将她牢牢抱进怀里的冲动,只是轻轻握住她受伤的手,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平复心情。
胸口的血洞不再渗血,甚至以神奇的速度愈合着,而我体内仿佛充满了力量,就连体温也比平时要高了一些,更接近正常人,似乎这次重伤后,身体素质却比之前更加好了——而造成这一切变化的原因,应该是源于安然的血。
我疑惑的却是:莫非只因为是安然的血,才有这样的结果?
不然又怎么解释,我服用过其他人的血,却没有如此显著的效果?
我总觉得,安然的身上,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经过这一次,这种感觉更甚了……而且,只怕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古怪。
就这么安静地守着她,一直到了傍晚,她才悠悠转醒。
见到我的第一眼,安然激动地就要扑过来,幸好我及时圈住她,按下她的手,才免了输液针断在她的静脉里——除了身体还虚弱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亲了亲她的脸颊,轻声细语地安抚了许久,又喂了她一些流质食物,才终于将她哄得再次睡了过去。
雷菁和凌志尽职地护在安然周围,我又留下二宝负责警戒,安排好以后便信步走出了加油站大厅。
不出所料,那个白衣女人正负手立在不远处,默默地望着另一边蹲在地上摆弄着草叶的少女,神色温柔。
见我看她,那种温柔便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冷漠与不加掩饰的探究:“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她指的是安然。
虽然我不喜欢她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不过衡量了我们之间的武力差,我还是明智地选择了回答:“如你所见——你跟这个小姑娘是什么关系,我跟她也一样。”
“我明白了……怪不得他们找到你,编号一百二十七,”她冷冷地一勾唇,不在意地说着轻易能够引起我杀意的数字,我却不得不按捺住那股冲动,“因为你是那么多实验品中唯一成功的——奇迹。”
“听起来,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我调整着面部表情,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可以告诉我么?”
“很遗憾,作为第三方,我不能干涉太多,”她摇了摇头,敛起了所有神色,“甚至于我插手将那群活尸打发走,也已经是违背了规则。我能给你的,就只有一个忠告——离那位小姐远一些,或许对你们都好。”
——她说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可是,如果能做得到,我也就不必如此痛苦了。
见我沉默,她也就住了口,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那个少女忽然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枚用草叶编成的戒指,笑眯眯地套进了她的手指,粗糙简陋的草戒更衬得她的手指晶莹如玉般剔透美丽:“然,送给你。”
她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脸颊,笑意虽浅,却深及眼底:“嗯。”
她们俩自然无间的亲昵教我心头一阵发堵,不愿承认对她们的感情升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艳羡——我自问对安然用情极深,也相信她对我的情意,可是与这两人相比,却总是少了些什么。
别开脸不愿见到那刺眼的甜蜜,却听那白衣女人淡淡地问道:“你是空间异能者吧?还有没有代步工具?”
我想也没想,直接甩出一辆电动自行车在她面前。
她抿了抿唇,幽深的眸子瞥了我一眼:“既然有了代步工具,我们便先行离开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潇洒地跨上车,而那少女则坐在后座,乐颠颠地搂着她的腰身,将脑袋靠在她的背上,亲密无间的姿势仿佛在拍摄小清新的文艺片,倒是让我后悔没有提供一辆三轮车给她们。
“作为回报,我再奉劝你一句——小心控制你的情绪,不要让你的暴虐之气伤害到身边的人。”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发动了车子,带着那少女离开了。
我盯着她们远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