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白可以叫你龙姐姐么?”
龙云听着这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实在有些恶寒,“小白可以叫我龙儿,我的家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那…小白也可以做龙儿的家人么?”小白一边问一边小心的看着龙云,生怕被拒绝。
龙云见他一副被拒绝马上就会哭出来的样子,强压下心底想逗弄一下他的心思,“当然了。”
小白小脸儿红了红,小小声的自言自语:“小白又多了一个家人。”
“小白平时都做些什么?”
“找吃的,有时去学堂听先生讲课。”小白乖乖的回答。
龙云想象着小白偷偷听壁角的样子,觉得又可爱又有点心酸。
“龙儿,到了到了,这就是我家。”小白高兴的拍拍小手。
这是一条老旧的死胡同,很窄很深。胡同尽头搭着一个乱七八糟的小帐篷,从外面看破破烂烂的,应该是用各种捡来的布料搭凑起来的,好像一推就会倒掉一般。
龙云蹙眉看着这个所谓的“家”,心想要是天气好也就罢了,一旦刮风下雨这可怎么住人。
小白蹦蹦跳跳的跑到小帐篷跟前,朝里面喊道:“哥哥,哥哥,我回来了,龙儿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
里面没人回应。
小白扒开帐篷探进头去,里面躺着一个比小白看起来稍微大一点的孩子。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小白摇了摇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还是没有动静,好像睡得很沉。
小白不停摇晃着那孩子,见那孩子一直不理他,一撇嘴又要哭出来,“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龙云连忙走过去探探那孩子的鼻息,还好,人还在。见那孩子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一摸那孩子的额头,果然是发热,温度还不低。
龙云一把抱起那孩子,对小白说:“小白听话,咱们去西都守备府,你哥哥病了,咱们给他找大夫。”
小白含着眼泪连连点头,牵起了龙云的手。
*
好在药庐就在西都守备府不远。
发热只要不是太过分并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病。一碗药灌下去,汗发出来,病就去了大半。
龙云安下心来给那孩子拭着额头上的汗,“小白,你哥哥叫什么?”
“哥哥叫小黑。”知道小黑没事,小白也不哭闹了,乖乖的靠在龙云身边。
龙云忍俊不禁,这兄弟俩的名字实在起的简洁,“你哥哥多大了?”
“恩…恩…”小白“恩”了半天,也没“恩”出来个所以然,“不知道,应该比小白大吧。”
龙云有些奇怪,“小白不知道小黑的年纪?”
“恩啊,哥哥没告诉过,小白见到他的时候,他只告诉小白他是小白的哥哥。”
龙云从小白的话里听出些端倪,“小黑不是一直和小白一起的么?”
小白摇摇头,不太高兴的撅撅嘴,“刚开始只有小白自己一个人。”
然后似乎想起小黑,开心起来,“后来有一天,我好饿,饿的快要睡着了。然后哥哥就出现了,他给了小白吃的,说他是小白的哥哥。”
龙云心底了然,摸了摸小白的头。
“现在小白还有龙儿。”小白憨憨的傻笑。
龙云看他这样子也不自觉笑起来。
两人正说得高兴着,杨泞从外面快步走进了屋,看见两个孩子,附到龙云耳边低声说:“不好了,将军昏倒了。”
龙云眼睛睁大,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会呢?我们中午才一起吃过饭。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就刚刚。”
龙云脑中一闪神,“跟煜展一样么?”
杨泞眉头深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呼吸平稳,心跳有力,就是怎么也喊不醒。”
龙云有些烦躁。佘太君怕的就是这个,一旦杨五郎有个万一,整个西都就是群龙无首的情况。
往小了说,杨家戍边不利,上报到朝中是降罪的。往大了说,西都没有杨煜展,就等于是向西夷敞开了大良的大门。
小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感受到龙云的情绪,拉了拉龙云的衣角,“龙儿,你怎么了?”
龙云对上小白依赖的眼神,努力让自己的心定下来。杨五郎昏迷,仁孝郡主又还没来,如果自己再乱了,那就真的乱了。
“小白,我没事。”龙云安抚了一下小白。
然后静下心来冷静的问杨泞,“除了小叔,其他人呢,有没有这种症状?”
“没有。”
龙云心里盘算着,只有杨五郎有事,其他人都无事,到底是怎么中招的呢。被下毒?到底是什么毒?为什么大夫诊治不出来?怎么被下的毒?食物?饮水?下毒的目的又是什么?一大堆的问题从心中袭了上来,龙云是一点头绪都摸不到。
龙云攥了攥拳头,这事儿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实在让人泄气的很,“小叔的事儿,可有别人知道?”
“没有了,事发的时候,将军正好在营帐中,只有我一个人在身边。”杨泞如实回答。
龙云松了口气,索性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杨泞,对外就说将军今日食了鱼,过敏了不宜见风。这事儿不能传出去,不然军中肯定人心惶惶,就怕消息一再的扩散,这西都城怕是也不能平静了。”
“末将明白。那将军怎么办?”杨泞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找几个可靠的家将,嘴巴紧的,先把小叔送回来,然后去告诉含儿,让她来照顾小叔。”想了想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