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笙儿便直接伸手拉了一下殷纪的手,对杨歆儿道,“看,恒远最明白我的好。”
杨歆儿死死盯了他的手,杨笙儿只好把手收了回去,正好柳青他们也将茶和点心送了过来,杨笙儿就端着茶杯慢慢喝茶了。
而殷纪也起身告了一声罪,进屋去绑头发去。
杨笙儿朝屋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杨歆儿,做出哀求之态之后,就起身用最正常不过的姿态和神色往屋里去了。
杨歆儿在心里叹了口气,阳光从春日嫩绿的树叶的缝隙里照下来,在地上闪烁出一点点光斑,远处有人家的狗在叫,那老婆子将衣裳洗完了全去晾好,又在厨房门口和几个奴才小声说话,几个侍卫关了院子门,守在院门边,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树荫和光点,便在这片安稳和静谧里打起了瞌睡来。
殷纪进了卧室梳头,没想到刚进去,杨笙儿就跟了进来,杨笙儿从他背后一把抱住了他,这把殷纪吓了一跳。
殷纪赶紧小声说,“笙笙,你先放开,这般被人看到了如何是好。”
杨笙儿只得放开了他,委屈地看着他,“我特地来看你,你不想我吗?”
殷纪过去将房门关上了,窗户没开,房里便显得暗了不少,他看着杨笙儿委屈的模样,便心疼地将他抱住了,“看到你我很高兴,只是,你怎么想到来这里,我这院子招待你和豫王殿下,真是太怠慢了。”
杨笙儿仰头看他,“胡说什么,只要是你的地方,我就觉得好,如何是怠慢。”
他说着,踮着脚尖要殷纪亲他,殷纪是拿杨笙儿没办法的,只好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下子,杨笙儿不满意,还是盯着他,他就只好亲吻了他的嘴唇,然后将他抱紧了,心想自己真是何德何能,能得他的青眼和喜欢。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杨笙儿就笑着说,“恒远,我为你束发吧。”
殷纪笑着道,“殿下还会束发?”
杨笙儿说,“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会。”
殷纪从小没有仆人伺候,自然是要自己束发的,他在凳子上坐下,将梳子给了跃跃欲试的杨笙儿,他可不认为杨笙儿会束发,不过由着他折腾罢了,等他折腾累了,也就好了。
杨笙儿在宫里其实给季衡梳过头,他要尽孝心的时候,季衡也是由着他折腾的,所以杨笙儿并没有像殷纪所想的那样连头发都不会梳。
不过杨笙儿尽量做得很慢,甚至还从殷纪的身后搂着他,在他的耳朵和颈子上亲吻了好一阵才继续动作,殷纪拿他没办法,只得什么都由着他,也问他,“怎么今日出宫来了?”
杨笙儿便说,“我求了阿父让我出来,他答应了。今日父皇和阿父去桃花苑里去住着,父皇才不想我去跟着呢,定然就不会阻了我出宫。”
殷纪便说,“为尊者讳,也没有你这般说皇上的。”
杨笙儿笑了笑,道,“好的,弟子了。”
殷纪看杨笙儿一直没梳好,就说,“豫王殿下一人在院子里,都无人招待,咱们赶紧出去,不然他会多想。”
杨笙儿去窗户那里往外看了看,说道,“没事,他都睡着了。”
殷纪便道,“如此,请殿下来卧室睡下吧,在椅子上怎么好睡。”
杨笙儿看了看卧室里一边的床,说道,“恒远,你真是胡说,你的床怎么能给三哥睡。”
殷纪道,“可以换上新褥子新被子,虽然的确是太怠慢,但……”
杨笙儿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听你不断地说怠慢了。你等一等……”
他说着,就出门来,对一边的柳青招了招手,柳青过去后,他就说道,“你看看你们的主子,这般睡着了,也不拿披风给他盖上。”
柳青赶紧告罪,跑去拿了披风给杨歆儿盖上,杨歆儿睁开眼看了柳青一眼,柳青便道,“是四殿下让奴婢做的。”
杨歆儿点了点头,继续睡了。
柳青不是不想拿披风给他盖上,只是怕把他扰醒了,到时候反而惹得王爷不高兴。
杨笙儿又回到屋子里去,要继续给殷纪梳头发的时候,发现殷纪已经自己把头发束好而且用书生巾包好了。
杨笙儿从他背后抱住他,“这是我该做的事,你这样抢了我的事情做,你说你该当何罪。”
殷纪把他楼到了胸前来,“只知道胡闹。”
杨笙儿笑着黏在他的身上,殷纪就说,“好了,咱们出去,豫王殿下一个人在呢。”
杨笙儿却说,“三哥睡着了,咱们不要去扰他了,扰醒他他反而不高兴。”
殷纪被他缠得寸步难行,只得把他抱了起来,杨笙儿搂着他的脖子亲他的脸,殷纪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得道,“好了,笙笙,你要让我出丑是不是。”
杨笙儿笑着从他身上下来了,然后两人携手去了书房。
书房的窗户被撑着,外面一看就能看进去,杨笙儿不敢再乱来,就坐在殷纪的身边和他说话,问他在看什么书。
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觉得过得很快,连睡神杨歆儿都睡醒了,他起身来走动了一番,看向书房窗户,杨笙儿正趴在桌案上盯着殷纪,他也不去打搅,就过去盯着柿子树瞧。
杨笙儿问殷纪,“殷大人,你什么时候换个大点的院子。”
殷纪道,“恐怕还需一些时日。”
杨笙儿便凑到他耳边去小声说,“你换个大点的院子,我就嫁过来,你娶不娶?”
殷纪惊讶地看着他,但杨笙儿的神色却十分正经,不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