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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听见或者会不会回答接不接受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说出来,因为我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第一次想停下脚步,第一次想守着一个人,好像可以拿出所有的耐心去接受一个人的一切。”
孔灿植突然就笑了,是啊,不重要。“郑真英,就在那儿站一会儿吧,听我说说话,说完后我还是会走,你要不要走也是你自己的决定,”
“小时懂事之后,一直感觉没有家的归属感,直到现在,也是如此,我好像没有办法拥有一个家,好像也没有地方可以让我停留很久,我被最亲近的人丢弃过,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曾经深爱对我百般宠溺的人,我没有办法去完全信任一个人,因为我全心全意信任的人也会有不相信我的那一天,我讨厌每个人的眼睛,我感觉那些目光会让如此孤单的我无处遁形,我也讨厌每个对我好的人,因为我不知道他会在哪一天就突然提出离开,不能永远拥有的,我都不愿去接受,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不是吗?”
“郑真英,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方本身就没有可能会在一起,……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为什么不再晚点出现呢?偏偏要在最不想喜欢人的时候出现呢?”
☆、[二十三]
郑真英垂下头,里面已经没有声音,刚刚孔灿植说的话他听得非常明白,虽然很心痛,但他没有任何办法。或许孔灿植是有点喜欢他的,但他说的对,他们没有在对的时间遇见对方,有的时候,你出现的早了晚了即使再爱也没有办法了。
昨晚在孔灿植房门口站了许久,之后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沙发上,大概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身上多了一条毛毯,整个屋子里却安静的不像话。环视了一遍客厅,放在角落的行李箱不见了——孔灿植走了。
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掀开毛毯坐了起来,再次环视了一遍屋子,没有办法留住孔灿植,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过留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往房间里走去。大概……这一次,真的不想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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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离开将近半个月了,和郑真英算是彻底断了联系了,这样也好,随着时间,对郑真英的那些感情也会慢慢淡下去。一定会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就在他整理心态的时候,郑真英发来了短信,内容大概是他明天就要离开韩国了,是早上七点的飞机。对方似乎在暗示什么,本来有些平静的心又开始纠结起来。
不会去的,他根本不知道已什么身份去机场见郑真英,所以他不会去。
郑真英拖着行李箱进了机场,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完全亮的天空勾起一抹笑容,他就是想赌一次,如果孔灿植来了他就留下来,如若孔灿植没有来他会离开,但也只是暂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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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第两年了,当年离婚的时候,家里有一段时间特别不平静,车善玗那时已经做好了妻子将他喜欢男人的事情告诉父母了,可是对方并没有,倒是车善玗自己在离婚手续办好了像父母坦白了,父母一开始是不可置信,听到自己的再次确认父亲抬手就是一巴掌过来,两年来没再正眼瞧过他一眼,母亲有时看他是眼神都是满满的失望,但只要车善玗一回家依旧嘘寒问暖——他心里不是不难过,但这些事实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这几年偶尔会听到关于李征桓的消息,对方似乎过得很好。这几天他也更加成熟了,没再联系过李征桓,一是他没有资格,二是他不能把自己带给对方的伤害继续下去。只要知道他很好,就足够了。
不过对于李征桓在两年后年后突然来找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对方双手放在兜里坐在长椅上,容颜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平静。车善玗大步走过去坐到他的旁边:“……好久不见。”
“又是一个新年了呢。”李征桓抿唇笑了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车善玗转头疑惑的看着李征桓的侧脸,很想问为什么,心里却又像是猜到了什么,问不出口。
“本以为这些年已经习惯一个人了,可是我发现根本不是的,一个人久了就好像有点撑不下去了,”李征桓转头看着车善玗,四目相对,车善玗一时愣住,对方却依旧笑着:“车善玗,我来找你,不是已经原谅你了。”
车善玗微微张了张嘴,一时竟有些鼻酸,很想拥抱身边的这个男人,实际他也真的抱了。他心疼,心疼李征桓,眼前不停浮现他们高中时的模样,那时候是最美好也是再也回不去的曾经了。
“李征桓,我一直以为我没有你爱我那么爱你,但我发现我错了,我错了好几年,这一次,我不想再错下去了。”
☆、[二十四]
孔灿植喘着粗气跑进机场,即使还这么早,机场的人也不少,机场人来人往,可是并没有他想见到的那个人,抬头看着机场中央的时钟,他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晚了。
大概,他们真的是注定会错过的人吧,孔灿植苦笑着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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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又是一个新年,外面好像很热闹,虽然很冷,但孔灿植还是决定下楼去看烟花,一个人在屋里实在太冷清了。
下楼的时候好几家都没有关门,不时有小孩子跑出来,这个时候大概不是吃团年饭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吧。下楼后,一眼就看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