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几乎都要流出口水来了。
“呵呵,”她小声说了一句,但是很快用另一句话盖过,“是的,他把钙粉送来了。”她咧嘴笑了起来。
“没错,”我说着,看着艾萨克清了清嗓子。“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么晚来拜访。”
“不介意,”艾萨克回道。“我听到了不熟悉的车的声音,我猜那就是你。”然后他问我:“你开的什么车?”
“哦,”我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正轨,“是四驱的吉普。”
艾萨克正准备问另一个问题,但汉娜打断了他:“你们为什么不坐下来,然后我给你们弄点喝的?”接着她一手一个地将我们推进起居室,笑着说:“你们接着聊,我等下把喝的拿进来。”
艾萨克嘴上嘟囔着抱怨了几句他的姐姐,但身体却诚实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了。我紧跟着在他身边坐下,然后他立即问起了之前准备问的问题。
“你多大了?”
“二十七。”
“毕业于什么大学?”
“康大。”我说,然后我补充了一下全名,“康涅狄格大学。”
他点点头:“最喜欢的运动?”
“冰上曲棍球。”
“你是观众还是球员?”
“观众。我的速度没有快到能够上场的程度。”我笑着告诉他。这种讯问有点意思。至少他在和我聊天了。
“但你会滑冰对吗?”
“是的。”
“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黑色。”
“你的眼睛?”
“棕色。”
“皮肤的颜色?”
“什么?”
艾萨克歪了歪头,“你的种族是什么?你是黑人,白人,亚裔还是欧裔?”他有些不耐烦地撅起嘴,不等我回答就自顾自说道,“这很公平。你知道我长什么样,我也应该知道你长什么样。”
“这很重要吗?”我问他。
他笑了笑,但听上去不是很愉快:“你长什么样对我来说怎么可能重要?我为什么要在意?你知道我根本就分不清白人和黑人的差别。他们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只是想在脑子里描绘出你的样子而已。”
“我是白种的高加索人……”我不太确定要怎么去解释,我从来没试过,“我尽可能地长时间待在户外,所以我有点被晒黑了。”
“你在户外干什么?”
“野营,远足,”我回答。“呃,我在老家的时候经常远足。”我纠正说,“我还没好好逛逛这附近呢。不过我会找机会去的。”
艾萨克点点头,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你结婚了吗?”
“没有。”
“有女朋友吗?”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
“你犹豫了。”
我笑了,“我有吗?”
“你有,”他回答。“这说明你要么是在说谎,要么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敏感的话题。”
“你要原谅我弟弟,”汉娜一边说一边端来两杯冰茶。她递了一杯给艾萨克,然后说:“他这人直来直往一点不照顾别人情绪。”
艾萨克耸耸肩,“兜圈子没什么意义。毕竟我没有通过别人的面部表情来衡量对方诚意这种奢侈的能力。”
汉娜哼了一声,“你也没有待人礼貌这种奢侈的能力。”
艾萨克叹了口气,我则轻笑着目送汉娜走回厨房。他们刚好就是我想象中的兄弟姐妹相处的样子。而我发现我对艾萨克有些着迷了。他长得自然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很美,但令我着迷的不仅仅是这一点。他是位盲人,这没错,但他非常自信,骄傲,甚至是傲慢的。这是他设置在自己身边用来保护自己的防卫措施。我心知肚明。
我克制不住地想要知道真正的艾萨克·布莱尼根是什么样的。
他的嘴唇因思索而紧抿着,但是没等他开口,汉娜在厨房里喊我,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卡特,你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呃,不了。”我回答,然后起身看着汉娜,“谢谢你的邀请,真是太客气了。但是我得走了,有位非常没耐心的女士在家里等我。”
“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妻子或是女友。”艾萨克坐在沙发上说。
我笑了起来,“我说的这位没有耐心的女士是一只叫做‘米西’的杂交边境牧羊犬。它是我养的狗。”
“你从没说过你养了一只狗。”他回道。
“你也从来没问过。”
艾萨克先是猛地把嘴闭上了,然后差点没把嘴撅起来。汉娜大笑了起来。
“很好笑是吗,我亲爱的姐姐?”艾萨克有些气急败坏地问。
她再次笑了起来,“没错。”然后她转向我说:“再次感谢你把钙粉捎过来。”
“这没什么。”我回答,“我其实挺喜欢这次小小的讯问。”
“你是指他这个西班牙宗教法庭?”她一边打趣,一边朝我们走过来。
15世纪西班牙为迫害非基督徒和女巫设置的宗教拷问组织,后来西方就用它指代喜欢刨根问底,或者酷刑拷问的人。
我再次轻笑了起来。
艾萨克显然也被逗得忽略了之前的揶揄,他起身转向我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端正了一下肩膀。“你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多了去了。但是我突然就不想问了。我不想因为问了错误的事情而毁掉我们今晚的相处成果。
“就一个。”
他歪了歪头,对我的回答表示惊讶。
艾萨克以一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