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我却终究只是无奈罢了。
和卫童打了一晚上的太极,最後因为实在是疲惫不堪,才和黄老爷子告辞离去,坐在车上的时候我觉得身子都软了,没有半分的力气,浑身上下难受得紧,心跳声仿佛更大了,心脏极其不舒服。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挽秋躺在我身边,似乎睡得熟了。我迷迷糊糊的好似记得,挽秋是一直在照顾我的。
心下多少有些甜蜜,仿佛这麽多年的苦都值得了。
挽秋。
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深刻著的名字。
他动了动,睁了眼,那双漂亮的眸子蒙了一层水气,半晌才清明起来。
“醒了?”他说著,小小地打了个喷嚏,猫一样地蹭在我怀里,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我微微的笑,我自然是看不见我的笑多麽的宠溺多麽的温柔,我只是想对这个人好,想一直都只对这一个人好,罢了。
☆、故国三千里 71
然而挽秋却没有再给我时间温馨。
他爬起来穿上衣服,又把被子盖在我身上,打著哈欠道,“那个德国老头说你操劳过度引发了心脏疾病,最近又有点感冒,让你好好休息。”
我苦笑著。
他便要走,被我一把拽住了胳膊,他瞪我一眼道,“我去给你拿药。”我只得松了手,口里油滑道,“挽秋大人,小人知罪,请大人不要见怪。”
他白了我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转身走了。
我窝在被子里笑得很是开怀,我自然知道的,他说:凌陌白这个大傻瓜。
我有些不开心,因为他说错话了,他应该说的是:凌陌白你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没过几分锺,挽秋就回来了,看著我吃了药,他才道,“还难受吗?”
我摇了摇头,只张开了手臂,笑眯眯地道,“要抱著挽秋,抱著就不会不舒服了。”
我知道我的模样一定像极了三岁的稚子,但依旧忍不住的去撒娇,挽秋看著我的表情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一般,但还是不情不愿地让我抱在了怀中。
我把玩著挽秋漂亮的手指,慢慢地把昨天夜里发生过的事情一一的说给他听,并将我的猜测都说给了他,挽秋不语,半晌道,“你想怎麽办?”
我把他的手指拿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用手肘顶了我一下,我笑笑,“顺其自然吧,三娘有句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挽秋哼了一声,掩了眸中讥诮,只冷笑道,“凌宵恐怕不见得会好过。”他若有所思地道,“你就这麽放任她?”
“我对她好,她也不会觉得我在对她好。”我淡淡地陈述著一个事实,“我阻止她,她只会觉得我是在害她,与其如此,不如就让她做她想做的,等她头破血流,满身是伤,就自然会知道,谁才是对她好的人。”
“但是……”挽秋蹙了蹙眉,“有些事情,只回不了头。”
我闭了闭眼睛,“她是我堂妹,不是我女儿。”
挽秋自然明白了我的意思,耸了耸肩膀,“的确不值得费那麽大的力气帮她。”
我笑笑。
我诚然卑鄙,挽秋则诚然自私。
我和他都不是什麽好人,若好说便罢,这一下弄不好便要引火烧身的事,我和他却是的确都不会做的。
她是我堂妹,不是我女儿。
路在自己的脚下,脚上的泡,也都是自己走出来了。
既然她选择了,我也劝说了,若她还不回头,也不能怪我绝情。
和挽秋在床上缠绵了半日,再舍不得我也要下去做事了,实在不想起身的後果,则是被挽秋一脚给踹了下去。
打理好自己,便又想到了凌宵的事,我给凌子曦打了电话,叫他明天中午务必要回家一趟。
凌宵。
我能做的,只是劝她,若她不听劝,那麽我便只能威胁她,若她连威胁都不怕,那我自然是帮不了她的。
他日里卫童怎样对她,则都是她的事,或者我以兄长的身份出一份力,但她与凌家,终究是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了。
凌家。
我什麽时候开始把凌家也摆在重要的位置上了呢?
挽秋给出的答案我很满意,同时也不禁苦笑。
挽秋说,现在的凌家,是你一手支撑起来,是你的心血。
是啊。
我的。
可我犹记1937年的六月,我想,等大哥回来了,我就回沈阳,或者哈尔滨。
可是,回得去吗?
我隐隐的就明白,其实有很多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
☆、故国三千里 74
挽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登徒子!”
然而我却嬉皮笑脸的受了这一声,顺便还捉住了他的手不放。
他著实无奈,便起身推我,然而仿佛是站久了的缘故罢,一下子没有站稳,差一点就摔在了地上,我急忙扶住他,笑眯眯地道,“怎麽,挽秋这麽中意我?”
挽秋的手被我按住,抬腿想踢我去被我用腿别住,气得无奈一口咬在我肩膀上。
我哭笑不得,忍著疼道,“挽秋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挽秋松了口,笑嘻嘻的模样,没见半分生气。
我无奈,忍不住轻轻地捏了他的手把玩著。
挽秋一肘把我撞开,重新在椅子上坐了,对著我抬了抬下巴,一副高傲的模样,“说吧,有什麽事要汇报。”
我忍不住微笑,蹲在他身边,握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