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去拜会官面上的人了?”小幺因为管家临走前要他注意大爷的事情,也就顺嘴问了。
听了他的问话,薛蟠不耐烦的回道:“昨个儿大爷我还把个拐子让人送去了呢!今个儿当然要去问问有没有结果了?听说这个新来的金陵府是我姨夫推荐的,来日还要和妈妈进京,自然也要去拜见一下姨夫推荐的官员。”
小幺一想也是,接了薛蟠的令去了金陵府找贾雨村传话,回来之后也把事情跟管家说了。管家听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管了。
一个时辰之后,薛蟠就骑着大马陪着宝钗母女并英莲前往玉蜓庵。要说选中玉蜓庵,薛蟠也是有想头的。昨日在外头酒楼吃饭的时候,薛蟠得了原身的记忆,隐约记得原身曾经听他的便宜爹说过,玉蜓庵曾经在甄家接驾的时候,接待过礼佛的皇家女眷,也记不清是太后还是太妃了。所以玉蜓庵里的姑子,有几个是手里有功夫的。
而且玉蜓庵此时,正好有几个官家内眷也在礼佛,所以必然会清场并且守住山门。这样也就能防止薛王氏和宝钗身边近身伺候的人不会有什么异动了。
等送了三个女眷进了玉蜓庵,薛蟠转脸就进了金陵府贾雨村的衙门。见了贾雨村,薛蟠也不等对方废话,直接就开门见山:“我家里出了些黑心肝的恶奴,明日料理家事,恐会被这些恶奴做出什么欺主的事情,想和大人借些衙差帮我镇镇场子。人数自然是多多益善,只是要让他们全都穿衙门的官服!再有需要些力士,帮忙搬搬东西什么的。不求别的,只要手脚老实听指挥就好。”
贾雨村也是昨天薛蟠使人送来那个拐子,才知道了护官符的事情,自然对能刷薛蟠好感度的事情是乐意非常的,立刻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薛蟠见目的达成,也没多留:“大人也不必挽留,过几日还要再麻烦大人一次呢!待诸事了结,我必定宴请大人。到时候大人赏脸!”
“一定一定!”贾雨村见薛蟠果然是真的不想留下,也就不多留,只是把人送到了衙门口,目送薛蟠骑马远去才转身进了衙门。一回来,立刻就让人收拢人手,还言明若是有人走漏了风声,立刻就回家吃自己去。所以被召回的六十多公差,没有一人多嘴。又招人去了牙行,让人“租借”来五十个力士,才回去睡觉。
第二日辰时,薛蟠拿着大管家交给自己的名单粗略的看了一遍,比对了原身的记忆,心里也有了个底。巳时之前,就让管家把府里伺候的小二百人给都叫到外院的正堂。
这二百人也是乌压压的把薛家的正堂挤得满满登登。薛蟠笑眯眯的坐着,等着这些人都安静下来。
等基本上喧哗的声音都低下去了,薛蟠才开了口:“是这样的,我觉得咱们家的下人有些贪墨的情况,所以打算今天处理一下。在开始使用暴力之前,我想先问问,有没有人自首?要是自首了,我就给他留点脸面,不然就别怪我来横的了。”
底下的人一听,立刻就炸了锅一样。还有几个人当下就跪了下来,说要去祠堂哭老爷去。大管家也是,一听见这话,立刻就跪下来表忠心,说自己过去怎么怎么为薛家效犬马之劳。
薛蟠也不答话,只是当大管家想上前抱住薛蟠的腿继续哭诉的时候,薛蟠厌恶的躲开了。开玩笑,那一脸的鼻涕眼泪的,要是抹到自己的裤子上该多恶心啊!
另一头,十几个贾雨村手下的书吏,正带着力士和衙役对花名册上的人家挨家挨户的扫荡抄家呢。最开始的,就是大管家的家里。待巳时一刻左右,厅堂里哭诉的人见薛蟠没反应也都逐渐消停了。
只是这时候,就有两个衙役并一名书吏带着大管家家里物什清单并房地契等物来了。
“管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家里头豪宅住着,田产也是大把的,平日里也是被家里的下人称作‘老爷’了。怎么老爷你还在我薛家做个奴才呢?”薛蟠看着清单上的东西,冷笑着问管家。顺便把他家的房地契之类的契书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大管家一看,立刻就萎了。一两息的工夫之后,又立刻磕着头对薛蟠说:“大爷!大爷!是我鬼迷心窍!求大爷看在我家几辈子体面的份上饶我这一遭!”
“体面?主子给你才叫体面!不给你就偷着拿,那是贼赃!看看这地契!是你爹置备下的!这房子也是你爹置备下的!你们就是全家人不吃不喝五辈子也买不起这几个宅子!你家几辈子的体面就是偷拿主家的财产吗?”薛蟠看了手里的房地契,讽刺对方道。
之后又和身边的衙役说:“我们薛家是仁善之家,没什么私牢之类的地方。不知……”
书吏和衙役都是会来事的,立刻就开口:“薛大爷别急,来时老爷就说过,要是薛大爷家里没地方,就把这些奴才关在府中的牢里几天也是使得的。”
“如此,就劳烦各位了。他儿子都在我家的商行里,还要烦请各位给我一并拿下了。”
“不敢!不敢!”书吏哪敢受薛蟠的礼,立刻就转身出去,又叫了二十人回来。一是要把人带回衙门,二是要防止在场的其他奴才做出什么出格的冲撞了薛蟠。
大管家一听,就是嚎啕:“薛蟠!薛蟠!哪家的奴才都是这样的!哪家的主子都知道水至清无鱼!”
“呵呵。”薛蟠看着对方发狠的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