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看公孙策原来俊秀的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说什么了。他也知道和亲之事非比寻常,公孙大人可是半点都不能马虎。
总算,过了一个时辰,远远的看见有一队人马朝榆林城驶来。待他们走近些一看,可不是西夏皇室的车队。
李乾待他这位亲妹妹可不薄,嫁妆是运了一车又一车,护卫也派了整整一百精兵,大宋公主出嫁也不过就是这种排场。
带送亲的车队走近,公孙策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按理说公主远嫁他国,虽说一路风尘仆仆,一切从简,可怎么说也该有点喜庆的气氛。但这车队不仅没有半分喜庆,反而和行军作战一般,每个护卫神色严肃,手握大刀长矛,一副随时准备上战场的样子。
公孙策来不及疑惑,就见带队的将军翻身下马,朝自己拱手,说:“本王乃西夏王李乾,想必大人就是大宋礼部侍郎公孙大人了?”
西夏王自己带队?这西夏人还真把送亲当作打战了!公孙策腹诽着,口里却客气:“下官正是公孙策。大王一路辛苦,公主也十分劳累,就让下官带领各位回榆林城稍作休整,您看如何?
这位西夏王看上去十分疲惫,也不客套,立即就指挥车队跟着公孙策等回城。在这期间,公孙策算是弄明白了一些事——
西夏的送亲队伍之所以看上去这么疲惫肃穆,是因为自从车队一出发,就常常受到不明人士的袭击,就算队伍中的守卫都是西夏的精兵,也禁不起这样的骚扰。虽然最后公主和嫁妆都没事,可包括西夏王在内的所有护卫都瘦了大一圈。
听罢公孙策眉头轻锁,听西夏王的描述,那些不明人士倒是和那天袭击自己的人很像,只是一墨曾经说过袭击自己的是西夏人,那西夏人为什么会袭击自己的王?除非……
公孙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这是西夏自己的事,他公孙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将公主安全送回京城成亲,其他的不是他能够管的。只是照这么看,这迎亲之路似乎不平坦啊。
陈大人却没想这么多,西夏王李乾倒是对他的马屁十分满意,一改之前陈郁严肃的模样,饶是有兴致地听着榆林的风土人情。
公孙策原本当心那群黑衣人会乘机袭击车队,但还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榆林城。西夏王和公主住的却不是公孙策所居住的驿站,而是据说是专门为迎亲所整修的行宫。
这座行宫本是前朝皇室所建,但建立后却一直没有机会迎来它的主人,如今为了迎接公主,朝廷特意拨款整修这座饱经战火摧残的寝宫。看得出,李乾对它挺满意的。
但公主李婉然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都呆在自己房内不出来,连送进去的饭食都没有动几口。对此,李乾解释说因为李婉然思乡心切,无心饮食。但其中的可信度就值得商榷了。
公孙策也没有心情去管一个小女孩细腻的心思,因为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展昭终于来了。
前面说了公孙策写信给展昭要他来保护自己,贴心的小展昭一接到信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如今正在公孙策的驿站里休息。
“公孙大哥,为了尽快保护你,一路上我可跑死了三匹马,你要怎么感谢我呢?”还俗后的展昭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傻展昭了,这股精明劲也不知是和谁学的。
话虽如此,展昭面对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巧舌如簧的公孙策:“应该是你感谢我才对。要不是因为我写信叫你来保护我,现在你还在和陷空岛的那只老鼠较劲呢。怎么样,你们‘切磋’出了结果了么?”
“我……”展昭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一时间无言以对,又想到那个白色的身影,莫名的脸就红了。
见展昭吃瘪,公孙策偷着乐了一下,又变成了正经脸,说:“不开玩笑了,展昭,你可知道这图案是什么?”
只见公孙策拿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这是那天公孙策在刺杀自己的黑衣人身上看到的纹身,回来后他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临摹了下来,但始终不知道这图案代表着什么意思。
展昭见公孙策语气变了,不觉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接过那张纸,仔细看了起来:“这个标志……初看像是西夏明理堂……”
“不,不是明理堂。”公孙策打断他。
展昭点头:“对,虽然这个纹身很像是明理堂的标志,可仔细看就会发现两者的不同。公孙大哥,你看这,明理堂的标志上这里是圆的,可是这张图上却是方的。还有这里……”
公孙策虽然博闻强记,可毕竟不是江湖中人,对于这些组织门派知道的远远没有展昭多。他只知道这个标志长得很像明理堂的,可并不知道其中具体的差别。如今听展昭一讲解,茅塞顿开调侃道:“我们的小展昭也懂得不少嘛,看来以后不能叫你小展昭,而要叫你展博学了。”
展昭到底年轻,被公孙策这么一夸有点飘飘然,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其实这些都是那只白耗子……”糟了,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嗯?”公孙策笑得十分奸诈,看来在陷空岛的这段时间,展昭和白玉堂发生了不少故事嘛。
“没、没事。”
“哦?”继续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