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听到这个传言后很委屈,他自认为自己对待庞统已经很不错了,面子给了,军队也保留了,自己不过是想好好挫挫庞统的锐气,却被那些说书的说成是忘恩负义鸟尽弓藏。这做皇帝也真不容易。
也难怪百姓们这么想,在百姓的心里,庞统就是那赶跑了辽人的大恩人、大将军,而自己的皇上不仅不封庞统个大大的官,居然还大材小用让他去平马贼。这、这实在是不符规矩嘛!
对于百姓来说,他们可不管这天下是谁当家。他们只求安稳太平,庞统为他们保住了太平,他就是大善人。一时间,民间的风头都倒向了庞统,就连读书人中都有不少人为庞统抱不平的,完全不记得就在不久前他们还痛骂过庞太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公孙策过得还算是顺心。他从客栈搬到了包拯府上,住在一个别院里。院子不大,装饰却也雅致,无花,却种着些许竹子,看样子当初修这个别院的人是用了一番心思。
这日,公孙策正坐在院里弹琴,包府的小厮进来汇报说外面有人求见,公孙策手下一滞,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
京城里知道自己与包拯的关系的人不多,不巧,张知就是其中一个。
经过科考的事,公孙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见张知,但有些话是不得不说的。
“请他进来。”公孙策淡淡地说。
“束竹。”张知一袭青色锦袍径自走来,不等公孙策说请便坐下了,张口说:“束竹,你不要怪为兄不义,你不知道我的苦衷。”
公孙策自嘲说:“苦衷?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快活似神仙?”
“你不知道。”张知说:“外人只看到我张家家财万贯,当中的苦楚又有谁知道了!为了几斤茶我的爷爷爹爹还要朝那些当官的卑躬屈膝,我不服,我也要当官,我要让其他人向我下跪!”说到最后,张知似乎有点疯魔了。
“难道这就是你收买舞弊的借口吗?”公孙策也动怒了,朗声说:“若是要靠手段买官,我公孙策情愿一辈子不入官场!”
张知口气软了些,说:“束竹贤弟,我不期望你能原谅为兄。这次我来,只是想着毕竟我们曾相识一场,这明前龙井,虽不算珍贵,算是为兄留给你的一点点念想。希望你能够永远这么下去,不要像我……”
像张知什么,他始终没有说出口。
公孙策本来就是个感性的人,听张知这一番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士农工商,自古商皆为下品,谁也没办法。张知想要振兴家族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却选错了方法。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张知这一念之差,让他永远失去了一个好友。
公孙策最终还是没有收下张知的龙井,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了,又何必再去想它。木已成舟,破釜沉舟就没什么意思,一切还是向前看的好。
张知说完了这番话没多停留就走了,人各有志,多说无益。公孙策没了弹琴的心情,一直坐到日落西山,包拯来了。
包拯已经听家中的下人说了张知的事,他自知这是属于公孙策的私事,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坐在公孙策旁边陪着他。
今夜的夜色很好,很适合吟诗饮酒,可惜谁都没有心情。公孙策正经历一段友谊走到尽头的幻灭感,心头正堵着。而包拯由于脸太黑,并不能十分看清楚他的脸色……
公孙策从小朋友很少,包拯是第一个也是最交心的一个,后来展昭也算一个,张知虽然意外相识,但两人年龄相当,兴趣也相同,公孙策已然把他当成是个好朋友,谁曾料想之后会发生这种事。用空青的话来说,就是公孙策的性子太犟,一旦认定了就不好回头,要想让他改变心思简直比登天还难。
公孙策不说话,包拯也陪着沉默,也是意外的和谐。开封的夜晚并不安静,远处似乎还传来夜市的喧闹声和主妇的捣衣声。隐约的,似乎有刀剑声和马鸣声。
公孙策绝对是个家国天下的人,虽然之前赵祯对他微有不满,但在忠君爱国这点上,他做的一点都不差。他不知道京城中出现这种声音是否合理,但他知道,在庐州,除了官府外出办案,否则这锵锵的兵器声十年都不见得出现几次。他心头猛然一惊,站了起来。
包拯身为开封府尹,自然对这类东西也不陌生,但他比公孙策老道多了,说:“别激动,这也许只是江湖人打闹。”
公孙策眉头紧锁:“京城经常发生这种事吗?”
包拯沉默。不会是江湖中人,朝廷这几年甚为优待江湖人,不仅专门拨银两给他们,还专门设立了一个机构去管理武林秩序,他们不可能会在京城这么嚣张的。他慢慢地摇了摇头,说:“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按理来说,若是官府办案,断不会弄出这么大动静,辽人正准备与大宋议和,也不可能是他们。剩下的还有西夏、高丽、东瀛。西夏近来正处于王权交替之际,内乱不断,肯定是没时间来搅和这种事;高丽太子去年刚与大宋联姻,也不会是他们;东瀛远在海外,料想也不会花大力气来我大宋捣乱。若不是外族入侵,那只能是……”是大宋有人造反。
“不,不可能是他的。”公孙策自然知道包拯说的是谁,反驳道:“他才刚回京城,地位还不稳,现在绝对不是个起兵的好时期。况且他家人都在京城,他亲姐姐还是贵妃,造反对他有什么好处?”
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