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医生点点头,眼中含着敬意,“这里是军区医院,我是医生也是军人,怎么可能不知道702团的尖刀连。钢铁的意志钢铁汉,铁血为国保家园,高副营长,我理解你更佩服你,你可以出院了。”
出院即投入紧张的工作,演习之前的各项准备,事无巨细,高城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营长看他第四天就跑回来差点没吓傻了,说什么也要把他送回医院。高城就往那一坐,话说得掷地有声:“营长,除非你把我绑去医院,到了那儿我也不安生!”
营长苦着脸说:“高城啊,我够忙了,你就别为难我了。”
“就是知道你忙,才回来帮你啊。”
营长听了心里很感动,却更加为难:“你这次受伤,我已经很自责了,再允许你这么快回来工作,军长那里我怎么交代啊!”
高城最烦别人提自己的军长父亲,这时便赌气道:“我是我,我爸是我爸,我想做什么要他来管!”
“哎呦我的祖宗,算我说错了,行,你回来吧,可得注意身体呀!”
就这样,一位半边脸糊着药布却整天神采奕奕的年轻军官出现在师侦营训练场上。高城一工作起来就十分投入,带兵,训练,调试设备,演习准备,士兵们天天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关于那个远程引导精确到米的问题,高城依然亲力亲为,不让士兵靠近。于是马小帅甘小宁等一干人只能无比担心的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的副营长,完全没有办法。马小帅盯着高城还糊着药布的半边脸眼眶又红了,高城最受不了这个。“哎,打住啊,我那个供水车里还有一半儿呢,用不着你加水啊!”马小帅努力忍了忍,哽咽道:“可是副营长,你护着我们,也不能不拿自己当回事儿啊。”高城看了马小帅一眼,斥道:“得失我命,要你啰嗦!”
高城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打动着每一个士兵,不仅是老七连的兵,还包括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为能有这样的副营长感到骄傲。于是每一个都很努力,尽最大努力配合训练,关于即将到来的这次演习,虽然时间紧任务重,师侦营竟然提前一天做完了所有准备。
最后一天清闲下来,全体休整。高城上午去医院拆线,下午回到宿舍把手机开机,在演习之前他想给史今打个电话。
满怀期待的拨过去,等来的却是“该用户已停机”的提示音。高城心头一紧,再拨,还是停机。强烈的失落霎时蔓延全身,伴随着焦急和担忧。习惯性地抽出烟点上,狠狠吸了几口,淡蓝色烟雾轻轻飘散,弥漫在房间里。不知过了多久,高城忽然笑了,有点自嘲意味有点无奈。多大点事儿啊,就担心成这样,手机关机而已,也许史今只是忘了缴费。这么一想,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第二天一早,师侦查营全体整装待发,几辆大车一路颠簸将全体官兵拉到演习地点。出发前高城又给史今拨了电话,依然是停机。真有你的,竟敢玩失踪,你等着,等我演习回来跟你算账!高城在心里腹诽着,用力甩甩头,甩脱担忧和不安,他现在必须集中全部精力,将有一场严酷的演习等着他去指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斤舍命
9.
这次演习由高城率领的师侦查营扮演红方,蓝军是一支专业的找茬部队,战术和打法都是高城再熟悉不过的。即使演习之前关于蓝军的资料绝对保密,高城心里却很清楚自己又遇上了老对手。藏着掖着,最后出奇制胜的那张牌,老a。
红方在一个阴晦的早晨发动了攻击,蓝方的第一道防线很快被撕碎了,鲜血和生命换来了时间,各主力集团军得以集结,并构筑第二防线,洪水终于撞上了堤坝,双方都伤亡惨重。高裂度战争吞噬着难以想象的资源,复杂的战事忽然变得简单了,谁能先行发动第二波有效攻势,就是胜者。
代号s,沉默。沉默,战争伊始便保持绝对的沉默,在预计将被敌军占领的区域潜伏下来。四天后,当双方都在包扎伤口休养生息的时候,老a们将不再沉默。
一度胶着的战事最后结束在一艘船上。零三型通讯伪装船,民用外观,军用舰体。
高城走到甲板上,凝起眼神审视着炫亮灯光投照下再也无所遁形的袁朗,眉心一道竖纹微微蹙起,半晌疑惑地道:“为什么?”
袁朗没说话,眼中闪出一丝狡黠。
“你为什么放弃了?没有你,他们俩能行吗?”高城继续追问。他们,自然指的是潜入船舱里的成才和吴哲。
“不知道。”袁朗摇头,但是高城知道袁朗从不做全无把握的事。兵者诡道,这个妖孽又在玩儿老a那一套,多半有猫腻。
高城嘴角微微牵起,无所谓地道:“那就看看呗。”
“看看。”袁朗目光沉凝,嗓音有些沙。
看看的结果是成才和吴哲果然没有让袁朗失望。成才那准得要命的枪法干掉了师侦营八个战斗小组里二十几个兵,而吴哲因为身后有成才这样的狙击手为他警戒,在极其紧张的战斗中也依然拥有一颗平常心,有条不紊地进行密码破解,终于成功打开了安有保险装置的舱门。一身是伤的许三多坚持到最后一刻,然后对着赶来的高城和袁朗笑出一口大白牙,他憨憨地说:“队长,许三多归位。”
不甘心夹杂着心疼,但高城感受最深的还是心底油然而生的自豪。三多和成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