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沈慕琛全然不是平时嘻嘻哈哈样，她神态从容大方，声音清脆悦耳，脱稿讲话也没有丝毫的不连贯。“沈总的能力真是不可斗量，是不是看着打心里喜欢啊？”谢玉涛敷在卓言的耳边小声说道。
对沈慕琛她何止是喜欢。卓言笑笑不言语。
沈慕琛从台上下来，就坐到了卓言的身边，她低声说道，“我先吃几口饭，一会儿还要去敬酒。你别急着走，我要你等我。”一转脸的功夫，她就变了一个样，又开始撒起了娇。
卓言忙看看邻座的客人，好再大厅里人声鼎沸，估计没人听到她的话。“好的，等你。”卓言是担心她喝醉了。
酒过三巡，各种人开始相互敬酒，谢玉涛和苏红也离席去照应她们认识的客人。
估计今晚沈慕琛会等到散场才能离开。卓言拿上包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等着她。
刚坐了一会儿，就见沈慕琛的妈妈笑容满面地朝自己走来。上次只是打了个照面，卓言没有多留意这个老太太。
沈妈妈一身素雅的衣着，头发一丝不乱，脸上虽有细碎的皱纹，皮肤还保持着这个年龄少有的光泽。她走起路来腰板挺直，眼睛里闪着精干睿智的光。
卓言听沈慕琛说过，别看她妈妈从不插手饭店的事务，但她爸爸对老婆的话是言从计听，所以家族上下还是很畏惧这位董事长夫人。
这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卓言马上站起来，恭敬地叫了声“阿姨。”
“你坐，累了吧？”沈妈妈客气地说道，“这种场合我是感到累。”她先坐了下来。
卓言笑着点点头，她明白沈妈妈不是单单因为累来这儿歇息的。“你给悦悦写的报道我看过了，真不愧是中文系的高材生，文笔很好，思路也很清晰，难怪悦悦总是夸奖你。”
气地笑道，“您过奖了。”
“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女儿自己能力一般，眼光还很挑剔，能入了她眼的人还真不多。”卓言掂量着沈妈妈话中的暗示，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出自己与她女儿的关系了？这样猜测着，卓言难免有些紧张。她不吱声，以不变应万变吧。
沈妈妈话锋一转说道，“悦悦过，现在每天忙公司的事情，连个对象也没有。你是不是也是因为忙事业，把个人的问题给耽搁了？”
既然沈妈妈在试探自己，那就不如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没打算结婚。”卓言瞄眼老太太，看她有什么反应。
沈妈妈脸上波澜不惊，“那你父母不替你着急吗？他们能愿意看着你这样？”
卓言不清楚沈妈妈说的“这样”是指什么，是她单身还是她与沈慕琛之间的关系？“感情的事情别人急也没用。我爸妈还算能尊重我的意见，毕竟自己的幸福自己感受。”
因为沈慕琛去过卓言父母家好几次，她妈妈已经把沈慕琛看成她的新女友，话里话外试探着问过卓言。卓言担心明确这种关系后，妈妈当着沈慕琛的面说出什么令人难堪的话，只是含糊地应付，现在还不能把这层纸捅破。
沈妈妈叹口气，很无奈地说道，“是啊，女儿大了不由娘。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悦悦的婚事，我希望她自己能好好把握。”
卓言盯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接下来沈妈妈会说什么，告诉卓言别再缠着她女儿，她早晚要嫁人？自己又该如何答复？
“妈你怎么在这儿？”沈慕琛走了过来，她的目光在她妈妈和卓言脸上扫来扫去。
“我和卓言聊聊天。”沈妈妈冲着卓言笑道，“沈总又要撵我了，我去别处看看你们聊。”
沈妈妈一走，沈慕琛就拉起卓言的手问道，“言言，我妈妈没有为难你吧？”
卓言一听她这话明白沈妈妈一定是知道她们的关系。“你告诉你妈妈了？”沈慕琛从来没有说过这事。
上次沈妈妈见过卓言后，回家就问起女儿。沈慕琛告诉妈妈说自己喜欢卓言，以后要与她生活在一起。“你别紧张，我妈妈后来没再问过咱俩的事。”沈慕琛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你妈妈知道你北京的女朋友吗？”卓言心说这老太太眼睛也忒毒了，难道见了一面就看出了端倪。
沈慕琛把脸凑到卓言脸前低声说道，“我以为她不知道，可那天听她话里的意思是知道的。”她喝了酒，脸颊泛起红晕，一双眼睛散发着娇媚的光。要不是在公共场所，卓言真想亲亲她。
看来沈妈妈确实不简单，知道女儿喜欢女人，她两年都不动声色，让人琢磨不透她的态度。
大厅里有人冲沈慕琛招手，她握着卓言的手却不愿离去。卓言下意识地朝沈妈妈的座位看看，老太太也正望着她俩。“去吧，少喝点酒。我等着你。”
客人走的差不多，沈耀新和老伴儿也离开了。沈慕琛留下来照应着场子。一直等到所有客人离开，卓言才陪着沈慕琛出了酒店。
沈慕琛喝了不少的酒，卓言开车送她回家。
处在酒精带来的兴奋中，一路上沈慕琛哇啦哇啦说个没完。卓言本打算把她送到家后，自己开着她的车回家，沈慕琛却不干，“你送我上楼嘛，我头晕。”
卓言没好气地说道，“晕还知道耍赖。”不过，她真担心沈慕琛喝酒会不舒服，一个人回家没有人照顾，也就扶着她上了楼。
进了家，沈慕琛还在耍赖，“我头晕，你帮我洗澡吧，要不我会晕倒。”
卓言又好笑又好气，瞪她一眼没理她的茬儿，进客房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