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内力不是办法,玉儿中得是妖毒……该由妖来解。
小唯勉强寻了处僻静地儿,吐出妖灵,缓缓的朝玉儿输出修为……望能续玉儿之命。
可还未等及玉儿苏醒便见一干熟悉的面孔举刀向前。
什么除妖师、姓庞的、姓高的等等都在,各个都长进,口里喊着要除妖。
后来……
恶心的蟾蜍精死了,她带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玉儿往北走。
走着走着,寒冰地狱便来追索了。
再后来……
小唯闭了闭眼。
片刻后,她松开揽着将军的手,脸颊也离了将军那烙人的背甲。
将军似是无觉察,又环顾了四周道:「无事,此地甚安。」
小唯移动莲步,弯膝朝将军欠了欠身,又再行几步拾起琵琶。
她轻轻拍了拍琵琶半梨形音箱底沾染的尘灰,跪坐下来,紫色长裙在地上绽出一圈艳丽的圆。
她转轴拨弦,曲调未成,却先有情。
她开口吟唱:
「天地悠悠,我心纠纠,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天地悠然广大,能容许她一介眇小卑微之物的奢望吗?
只求在她漫漫长生中,能爱她所爱,除此之外,再无所求。
夜凉如水,时聚时散的乌云遮蔽着残月,歌声幽幽,戚戚然焉。
小唯看向将军,指下缱绻的琵琶声竟有了丝铮铮凛然。
渤海之外有岛屿,中原人唤之为倭,自古便是妖精鬼魂的集聚之地,那儿的妖魔鬼怪不住在水远山遥的森林或深山穷谷中,他们大多同人共居一个屋檐下。
倭地的捉妖师既少又弱,妖界界调又松散,或许到那儿后,寒冰地狱便拿她无办法了?
小唯凝视着将军心口之处,此人的心炽热温暖,转给玉儿再好不过,正好,一个月后便是日食之日,能施转生之术之时。
她脑海中浮现玉儿苍白的脸和百年前玉儿饮尽妖毒的那幕。
玉儿这人……聪慧灵敏,有时不乏狡诈,然本性良善,她会要他人的心吗?
怎么让将军心甘情愿给,而玉儿心甘情愿接?
小唯想着自己和玉儿相处的一幕幕,在心底叹了声。那么,便不向玉儿提起换心一事吧,至少,不到最后一刻便不提。
寒风瑟瑟,黑夜如鬼魅。
模糊的视线,让看清脚下的路都难。
玉儿道:「可以停了。」
雀儿拉着玉儿袖口:「走,快走啦。」
「若方才我们没走错的话,待在这儿是无碍的。」
「走走走!我们继续走远点。」
「你----别----再----拉!」
雀儿不满道:「要不是姐姐吩咐,我才不会拉你走呢。我跟姐姐一路了,她从来没对谁上心,就只有你,你不要不知好逮!」
玉儿猛地甩手:「嘿,我就是不知好歹你又能如何?你很听你姐姐的话吧,想是她吩咐让你好好照看于我。要不,我给你惹个是非麻烦,看你是否能遵守你姐姐的嘱咐?」
雀儿的眉拧得死紧:「你气死我了!」雀儿恨恨的瞪着玉儿:「你不是很聪明的吗?刚才为什么跟姐姐吵架?那人骑马而来,要带也只能带一人,姐姐一人去刚好坐在马背,你抢着去做什么?」
玉儿没精力跟雀儿辩,只是说道:「小唯很厉害是吧?」厉害久了,便无法尽信旁人之语了。
「姐姐很厉害的。我本来还要啄更久的,她却自己冲破几丈的冰层------喂喂喂,你怎么坐下来了?起来啦!」
「累!」玉儿从怀中掏出三枚铜板求爻,总共掷了三轮,共掷出铜板六次,本卦得天风垢,变卦为天山遯。其义约莫如下:身心难安,当脱逃为上。
玉儿皱了皱眉,收回了那三枚铜板,眯着眼试着看天上星辰。听雀儿还在唧唧喳喳,她无奈开口:「你看,那是仙后座,嗯……又称华盖,那儿是天狼……那儿是北斗,天枢、天琁、天机……呃……接下来几个我忘了。」
「嗄?你会看星象?」
玉儿面无表情转过头:「我看不清楚,只是在乱指,不过天空应该会有我方才说得那些星座。」
「雀儿,」玉儿突地有些慌张,问道:「你见到北极星了吗?连着北斗勺口方向向外延伸,北极星在哪?」
「在……在……」
玉儿跳起来,「我们不在小唯的庚位对吧?就是西和西南之间,你------」
「啊,刚才你不情不愿的,我也忘了你说要往哪走了……」
玉儿在原地踏了几步,喃喃自语了几句,不死心问道:「这儿没有靠近河是吧?」
「没有,你要做什么啊?」
「你的速度……我们方才又飞又走十五里了?」玉儿抖着唇:「是否我们站的地方地势略高,四周却平坦?」
「是呀,要不我也不会往这飞,这里一看就到,不会扎进什么树枝里。」
玉儿喃喃道:「是呀,一看就到......快快离开。我们直接到白城边关找你姐姐!」
「喂,我飞不了那么远。再说这地方很好,不去!」
「你快起来!」
「凭什么要我听你?我就是看你这模样不顺眼!你明明什么都弱,姐姐却都听你的,我就看不出,你有什么本事了。」
玉儿心里骂道:小唯最好是都听我的。嘴上却说道:「雀儿,那人就要来了,我们快走吧。」
「谁?」雀儿猛地凑近玉儿脸庞,转了转那双发亮的招子后道:「喔------你跟姐姐吵架说到什么天狼国之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