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煜把全金州数得上的医生全找了来。
西医,中医,德国的,美国的……得出来的结论都是要做手术,但风险非常大。
许一霖躺在病床上,听着医生关于他存活期限的猜测,对秦兆煜道:“我今年26了……”
秦兆煜握住了他的手。
许一霖道:“医生说我活不过25的……但我26了……”
“没事的……让我去做手术……”许一霖道:“我能活下来。”
秦兆煜看着许一霖,道:“……可我怕……”
他抱着许一霖,眼神毫无焦距地看着半空,低低地道:“我求求你……求求你……”
直到许一霖被推进手术室,他也没有说出来他求得是谁,求的是什么。
许一霖在被麻醉造成的昏迷里做了一个很长久的梦。
他梦见很久之前,秦兆煜背着他从那座废弃的老庙里下来。
许一霖伏在秦兆煜背上,他的脸搭在秦兆煜的肩膀上,带着药香的呼吸拂过全黑的发鬓。
秦兆煜侧过脸来,脸上笑意温柔。
许一霖一时意乱情迷,忍不住地飞快地亲了下那近在咫尺的脸颊。
秦兆煜眨了眨眼,然后挑眉道:“书生,你偷香窃玉?”
许一霖飞红了脸。
秦兆煜问:“滋味如何?”
许一霖埋着头,期期地道:“好……”
秦兆煜朗声大笑。
脚下的道路崎岖,远远地探向远方,笑声在山林间久久回荡。
他在那笑声中醒来过来,看到秦兆煜那布满血丝的眼,和斑白的鬓发。
许一霖看着他,轻轻地道:“再背我一次吧……”
秦兆煜将头伏在许一霖的手里,眼泪无声地落进许一霖的手心。
“好。”
明亮的阳光照在这对劫后余生的人身上,像是一个温暖的祝福,为之后的苦难加持。
从手术里延续下的岁月,并非一帆风顺。他们会等到国共内战的结果,之后,中国的大陆会在此起彼伏的政治斗争中艰难的前行,台湾在蒋氏的大清洗与戒严中治理,无数政治暗流涌入香港,美国麦卡锡横行,而社会主义在欧洲会掀起一波狂潮……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碳兮,万物为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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