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就怕冷的叶星辰窝在被窝里,整天都不愿意动一下,就像一只冬眠的小兽。衣衫单薄,那简陋的房屋四处漏风,喝了药以后更是昏昏沉沉,这么一睡去,醒来便天色已暗。他寻不到其他事能干,只能干巴巴的把自己蜷缩起来,呵着气、搓着手想着一些不靠谱的事情。
例如邵华现在是不是又勾引了很多美人儿,萧潇是不是还是在正气厅不眠不休地劳作,爹娘哥哥姐姐他们在西湖那边过得怎样,会不会帮自己立了个衣冠冢呢?——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好笑,可是又有几分悲伤染上心头,萦绕着不能散去。
他很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皆因他不想让躺在旁边的那个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
凌寒只感身边那个人每天夜里都翻来覆去,掀得那寒风都嗖嗖地钻了进来,只好一揽那人的腰身,把那人给兜在自己怀里。叶星辰明显一僵,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凌寒只是懒洋洋地说,“睡觉,乱动什么。”而后便不理会他了。他又着实是冷,便不自觉地往那热量靠去,迷迷糊糊的也睡了过去。
梦里恍惚有人搓着自己那冰凉的双手,就像他小时候娘亲做的那般,叶星辰亲昵地喊了声,“娘。”那人立刻就停住了动作。他又往那人怀里钻,脸贴在胸那儿蹭来蹭去,奇怪,怎么好像少了两团肉呢?不过也罢,暖就好了,然后就安心睡了。那人缓缓抚着他的脊背,滑至臀部,动作轻柔宠溺得很,似乎还有那么的几分无奈。
然每天醒来,叶星辰都发现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凌寒似乎忙活了起来,这可能是好事,但也未必。心里隐约觉得恶人与浩气之间,将会有场空前浩大的战役。
叶星辰披起那件用昆仑白狐毛皮制成的披风,嘴巴往合拢的手掌呼气,搓了搓那冻得通红的手。昔日那十根好看的手指现在都肿了起来,长满了冻疮,这个时候让他再握起重剑怕也是难为了。这个时候,凌寒竟罕见地早回来了,看到的就是叶星辰那茫然的眼睛,目光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就像窗外无边的雾气一般,魂魄都丢了几分。往下几分,瞄到他的手指红肿,难看得很。心里立下有几分痛,便把那人的手抓了过来,拢在了自己温暖的手心里。
叶星辰皱起眉头,对于凌寒各种吃豆腐的行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见挣不开,便也遂得他了。
“怎么冻成这样也不跟我说一声?”
叶星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乎听不到凌寒说的是什么。凌寒知道他一直恼自己,不声不响已经好些天了,又不敢做太过分的事,怕这小少爷又发少爷脾气了,于是便继续道:“待会我去问铃儿取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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