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咽下去。”霍冥王说道。
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他们僵持了很久之后,最后莫任不得不咽下去。因为药丸有些大而他又没咀嚼,所以咽下去的时候像是卡到了喉咙让他猛咳了一阵。药丸有股淡淡的草香味残留在莫任的口腔里,但是那种味道莫任不是很喜欢。见莫任已经咽下去了,霍冥王就抓着莫任的头顶的头发把他拽到了水坛旁,霍冥王的力气很大,莫任有种错觉觉得他的头皮都快被拽下来了。
“看看这些花,是不是很美,那是她最爱的花,就连死了也要带走的花。”
莫任现在只能眯着眼看着水坛,里面的花就是黑色的,一点都不美,甚至有些丑陋。霍冥王看了眼莫任脸上的表情,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说罢便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匕首,霍冥王抬起莫任的手撩开他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白的手臂,毫不犹豫地划破莫任的手臂,莫任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盯着自己的手臂看,手臂上的划口不大,但是鲜血却流出很多,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臂流向指尖,一点点地滴入池中。
这点血染不红整个水坛,但是靠近血液的那些花儿像是食肉动物一般,在感受到了鲜血的气息以后纷纷聚集在了一起。只需要一点点的血就足够了,花瓣褪去了黑色转而露出原来的色彩,纯白如雪,犹如重新绽放了一样。莫任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难以想象,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无法相信。
“我说过,它很美,只不过需要添加些东西罢了。”说完,霍冥王就从身后把莫任推入了水坛中,在莫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水坛里了,莫任挣扎着想要跃出水坛但是整个水坛的边缘被一层透明的类似墙的物体挡住了,无论他怎么捶打都没用。莫任的血流的越来越多全部都滴到了水坛中,那些花朵随着水动漂浮到莫任的身旁,一朵一朵附着在他身上。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莫任用手驱逐着那些花朵,但是这些花朵像是有生命有意识一样,一朵一朵花瓣底下生出了长长的藤蔓缠绕住莫任,“啊!”莫任叫了起来,那些藤蔓带着刺,而这些刺一根根地扎进了莫任的身体里,吸食着他的血液。莫任的身体慢慢地被花朵长出的藤蔓包裹住,他无法动弹,当藤蔓缠绕到他脖子的时候,莫任的余光瞥到了站在外面的霍冥王的身上,那个家伙此时正面无表情地在看着他,那样的神情和印象中的彻空是那么的相似,一样的眼眸,一样的表情,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这个想法不由地让他为之一惊。
贪婪的花朵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他的身体,吮吸着他的血液,莫任挣扎着但是身子正在快速地沉到了水坛的底部。
霍冥王看着消失在视线的莫任,如果那个人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活命,不过还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霍冥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了莫任,只是找个方法在折磨他的精神和ròu_tǐ罢了。这个水坛里的花专门靠吸食人体为生,养分越足开的就越美丽动人,如果没有养料它们就会慢慢变成黑色,时间长了有的甚至会枯竭,但一般枯萎的情况会很少,这座城里要多少尸体有多少,而且它们消化ròu_tǐ的速度很慢,然而这些花刚才之所以是黑色的,是因为霍冥王已经厌倦了再喂养它们了,早在百年前就不投掷尸体进水坛了。
这些花总是让他想起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她就像是这些花儿一样,美艳动人,却是带着刺的,有着可怕的习性。她缠绕固守着他的身躯,把他牢牢地圈养在这个古塔之中,而他除了在这里忍受深不见底的等待之外还要承受着思念的折磨。
“你说让我来杜樾坞,用那么卑劣的手段让我来,我来了,然而这里什么都没有。玉儿,你真是狠心。”霍冥王看着水中的花儿,眼里有一丝的波动,他叹了一口气,别过头离开了这间屋子。
彻空蹲坐在墙角,环顾着四周,周围除了废弃的大缸以外什么也没有,这间屋子脏乱不堪,墙根处有几个老鼠洞,地上都是老鼠屎,墙角角落处缠绕着破碎的蜘蛛丝,地上十分的冰凉。手腕的骨头索性还能接的上,只是过程有些痛苦,好在他现在手上没有铁链的束缚,一只手也能动,在霍冥王不在的那段时候里他把骨头的位置错了回去,但是还不能动,这处伤要养些日子。他不清楚霍冥王带着莫任去哪里了,这房间有个小铁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乌云无时无刻不笼罩着这座古塔。
寒冷饥饿充斥着他的全身,彻空靠着墙角闭上眼睛,他实在是太困了,身体早就被折磨到了极限。当霍冥王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彻空在睡觉,而霍冥王没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靠在门上望着彻空,等着彻空醒来,不得不说彻空眉宇间像极了自己,但是神情和性格又有些像是玉儿,当他第一次看到彻空的时候还有些错觉彻空是他儿子,但又转念一想他哪里会来儿子呢。虽说他和玉儿做过,但玉儿从没说怀过他的种,就算玉儿怀上了也未必生的下来,一个凡人身下冥界的孩子是要搭上性命的,而且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他不明白为何玉儿要那么大费周章地去偷魔界的圣物,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他留守在杜樾坞,他不明白。如果玉儿那时候没有去偷白銮石,或许他还能陪着她到白首,平平淡淡找一处幽静的地方度过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