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过于成熟了些,搁后世怕又是个高智商儿童。
丢开这些不管,明珠同王名川一道回了房,反正再聪明也是王家小孩儿总比笨了强。
熄灯躺下之后明珠倒是没马上闭眼,只同王名川说到:
“村东头的李三娘同我说了,若是能给他家汉子做十双草鞋便能送我两只兔崽子,一公一母,正好养着吃肉。”
“他家汉子长了一双大脚,你这做十双得多费劲……”
“怎就费劲了,我不过是闲时做些零碎活计罢了,那兔子长得快又好下崽子,有了这个往后也能让大河他们多吃几口肉。”
兔子极好养,吃的草可以让小孩儿上山割,关在笼子里只管吃东西长肉下崽子,多的时候一年能有好几窝,是以两只小兔子并不值多少钱,李三娘拿来同明珠换十双草鞋也不亏,这不,还送了明珠好几件旧衣裳来做鞋面儿呢。
“你们几个的鞋也磨破了,我明儿个先给你们补上一补凑合着穿,等草鞋弄好之后再做新的,旧衣裳我已经拿回来了,下午又同蒋大娘学了些手艺,想来应当不算难。”
明珠心里美滋滋的,这种日子在手底下越过越好的感觉其实挺有成就感的,他自来就是一个极易满足的人,如今的日子虽说过得极累却也充实干净,每天只接触这些淳朴的乡民只在田地之间转悠盼着好收成,日子再舒心没有了
自顾着畅想未来美好生活的明珠没发现,睡在床那头的王名川不知何时已经移过来了,这孩子闷不吭声的,却是拨开被子不管不顾地将明珠的手抽了出来。
“你做什么!”
明珠被王名川这突来的举动给弄蒙了,待到回过神来之时却是对上了王名川那双极亮的眸子。
只这眸子此时正带着满满的心疼。
“那时竟没注意到,你这手上却是有不少的伤。”
他可是清楚明珠在干农事之时并不熟练手上腿上弄出好些伤,这做鞋也是一个道理,初学总不免割伤手,更兼他要学如何做布鞋总要碰针线的,男人的手不如女人的小巧细腻,拿得动锄头却难拿动缝衣针,这一下午的功夫不知道要在手上扎多少针眼割多少条口子。
“哪就如你说的这般娇气,都是粗生粗养的,手上还能没几道口子?”
明珠并不在意,于他而言男人的手不如女人娇贵,磨破皮扎了眼儿也无甚干系,好了再磨,直到结出茧子了才好,他这副身体就是太过细嫩,全身上下的皮肤跟剥壳的鸡蛋似的没丁点儿男子气概,真将手上划几刀口子弄粗了才好呢。
明珠如是想着,却不防掌心传来些温热的触感,湿湿的液体粘在手心,待到露在空气之中后又慢慢变干带出几分凉意来,激得明珠不由缩了缩肩膀。
“你做什么!”
明珠待要抽回手,名川却是死拉着不放,因着明珠挣扎索性伸出腿脚将他压制住只拿了两只手在面前申了舌头舔上头细密的伤口,明珠骂不听挣扎又没人力气大,最后只得由着名川这般闹腾,得亏他下午费了太多心神儿现在已经累得没心思计较,挣扎几下没成效干脆闭眼睡觉,如此还真就奇迹般的睡着了。
王名川直将那双白玉一般的手都抹上唾液了才又心疼地吹一吹,待到发现明珠已经睡着后无奈地摇摇头直直看着这个人。明珠长得并不漂亮,那张阴阳脸摆在哪儿都称不上好看,可偏偏就这么张脸他是越看越喜欢,这个人会替他照顾弟妹,会给他们一家做饭,还会同他一道分担农活,甚至还做起女人的活计要给他做鞋补衣裳,从前看书总不明白那诗中的情之一字为何会叫人生死相许,现如今却是有些了悟了——无非就是遇见那么个让你如何也放不开的人罢。
名川也不抽回腿,只将胳膊也伸了过去搂着明珠就这般盖了被子睡过一夜。
好梦留人睡,次日两人却是破天荒的起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窝狗血啦狗血啦,好开森好开森,下章开始有坏蛋出来闹腾嗷,亲们给我力量,让我别把坏人写没了。
☆、第七章因果报应生新恨
王名川睁开眼时天已大亮,起先脑子还有些昏沉不记事儿,忽的发觉怀里搂着什么东西,王名川低头一看瞬间一张俊脸炸得血红。
昨夜之事瞬间回笼一幕幕地在眼前飞转,王名川只觉着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连他自个儿都不知晓为何昨夜会如此莽撞,一边暗骂自己蠢笨一边搂着人不舍得放,只脸红着偷看仍旧熟睡中的明珠。十四岁少年的身体总是单薄的,因着赵氏的苛待明珠长得又比同龄孩子瘦弱些,如此搂在怀中竟有稍微用力便会断掉的错觉。王家大人还在之时王名川并未过过苦日子,是以这些年来该长的个头儿还是长着,只近来因着生活所迫身上的肉少了些,哪怕如此却也比明珠高壮许多。
王名川瞧了一眼那人长长微翘的睫毛,挪开视线,随即又舍不得地转回来再瞧一眼,如此反复,直到明珠有了醒转趋势之后才轻手轻脚地放开明珠,极是小心地下床之后不待站定蹭地一下便蹿出了门。
咯咔——
木门同门框撞击的轻微声响发出后,明珠的眼睛才缓缓睁开。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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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两人极默契地没再提起当晚之事,白天王名川去地里浇水施肥明珠在院子里带小孩儿挫草鞋,晚上两人仍旧是分两头睡着,有时也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