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揽过林言的肩头,下巴蹭着他的额角,林言咬着牙,眼睛的酸涩感更严重了。
“等会要去阿颜那儿问小女孩的事,萧郁你别动,让我歇会。”林言搂住他的腰,弓着背整个人蜷在萧郁怀里,“实在太累了。”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发迹,冰凉的,手势却很温柔:“放心,我在。”
“我知道。”林言把玩着萧郁腰上的绛红丝绦,扑哧一声笑了:“这条命留着给你,别让我死在别人手上。”
林言把脸埋在萧郁胸口,这话放在一个月前他肯定以为自己脑子出毛病了,但现在说出口却很是认真,好像那鬼说让他放心他就真的能放心了。他本能的察觉最近发生的事情远远不止巧合那么简单,就好像一个编制好的套索早已经放在路上,只等他无知无觉的走到绳圈中心,再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猛地收紧。莫名盯着他的小女孩,死去的神婆,被安排好的实习和执念的鬼魂,车窗外的游玩的人群缓缓散去,林言抱着萧郁的腰,忍不住想道,即便他真的掉进了一个不可预知的阴谋,总有些东西是可以抓紧的吧。
他其实知道有一个问题是他们之间无法解决也无法调和,他小心翼翼的回避,那鬼也第一次做出让步,林言长长地叹口气,挣扎着直起身子,往右打方向盘将车从停车区缓缓开出去。
还有时间,以后再想吧,林言在心里说。
阿颜住的楼道一如既往的昏暗,上次来时看到的蜘蛛网又结的大了些,一只圆鼓鼓的灰白蜘蛛正吊在下面拨拉着八条长满绒毛的腿,蛛网下面的破自行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大号写着减肥茶广告的纸箱子。
阿颜这次没点根蜡烛装神弄鬼,客厅亮着灯,给林言泡了杯苦丁后阿颜借着灯光仔仔细细查看那张黑白照片,面色凝重起来。
“感觉不到另外的东西,按说再弱的鬼也有阴气,但你说的我完全看不见。”阿颜奇怪的检视林言周围的空气,又低头研究照片。
“自从萧郁出现我也没再见过她,今天是第一次。”林言指了指身后的鬼魂,不好意思道:“他叫萧郁,好像没跟你说过。”
不知道为什么在别人面前提起他的名字竟有点紧张,林言连忙咳嗽一声做掩饰。
“萧、萧郁,已经能想起自己的名字了。”小道士低声自言自语,打开柜子掏出上次驱鬼用过的红漆大笔和盛朱砂的玻璃瓶,拧开瓶盖,停顿了一下:“遇见你说的小女孩时他也在?”
“不在。”林言回忆道:“那家店的门上挂了个辟邪符,他没办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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