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随着一声怒喝,诡异的景象又出现了,黄符“啪”的一声无火自焚,烧成一簇鲜亮的火苗飘飘摆摆往地上落,与此同时阿颜举起桃木剑从女孩头顶凌空向下一劈!
“哎呀!这是干什么!”小阳妈急了,一边喊一边往前冲,被尹舟从后面一把拽住:“没事!伤不了人!”
阿颜用的明明只是木剑却带起一阵劲风,女孩的头发扬起,朝四下重重一展,剑尖在距离头顶一寸的位置猛然收住,喉咙里发出“咯咯”几声怪异响动,女孩向上一翻眼睛,随即整个人像突然被切断电源似的软绵绵往下倒。
林言推开门往屋里冲,尹舟和小阳妈赶上来,小道士反应却快,在女孩倒地前已经一手托住女孩后背,另一手使劲掐住人中。
“阳阳!阳阳!”小阳妈被这怪景象吓坏了:“这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小道士紧紧蹙着眉头,把手指挪到女孩鼻下试了一会,抬头迷惑道:“她、她没事,睡着了。”
“啊?成了?”林言问。
“没,那东西还在,就是……躲起来了。”阿颜摇摇头,在屋里环视一圈,视线又落回到女孩身上:“这一个好奇怪,既不反抗也不跑,一震它就躲。”阿颜说着退后两步让出空间,小阳妈已经快被这阵势弄崩溃了,把女孩横抱回床上,一叠声喊着闺女名字,待确认真的只是睡着之后噙着一泡眼泪回头哀求小道士:“我相信你了,她四天在窗前没动过,你能让她睡觉,能不能赶紧把她身上的东西弄走?”
阿颜一向跟陌生人说话就紧张,别说被求着做事了,一下子脸涨的通红,拽着拽林言的衣角小声说:“我、我要把她身上的东西引出来才能动手,不过可能方法不太好…,你帮忙……”说着偷偷指着小阳妈。
林言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联合尹舟一人抬着一只胳膊,边安慰边把小阳妈架回到椅子上。一旁的阿颜不知搞什么名堂,从包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依次打开往小姑娘身上泼,有些是粉末,有些则是黏糊糊的不知名液体,一拧开瓶盖就冒出一股腥臭,没多时整间病房的味道熏的人直欲作呕。别说小阳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连林言和尹舟都忍不住交换眼色,各自出了一脑门冷汗。
连续七八种东西泼上去,女孩还是毫无反应,摊手摊脚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这个肯定行。”阿颜结结巴巴的说着,在额头上抹了两把,拧开最后一只罐子,褐红色的粘稠液体混着黑色结块扑哧一声全泼在小阳脸上,再加之前的各色粉末,女孩的脸跟调色盘似的热闹无比。
林言看着女孩在粘液里被浸的湿漉漉的头发,厌恶地别过头问阿颜:“这什么东西,怎么看着跟血似的?”
“就、就是血,狗血。”小道士举着桃木剑对准床上的女孩:“狗、狗血驱鬼最灵。”
女孩睡的越发沉了,房间里甚至响起一阵轻微的鼾声。
林言满脸黑线,回头一看,萧郁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听到狗血俩字的时候往上翻了翻眼皮,那副样子摆明了在看好戏,估计要是这时候甩他盘瓜子他还真能嗑出声来,林言气的恨不得掐死他,咬着牙对小道士说:“要不我帮你先泼他试试,不都是鬼么,有用了再换过来。”
尹舟也憋不住,揉着手指关节抱怨:“哥们到底行不行啊?”
小道士的脸红的要滴出血,紧张的手都开始发抖,呐呐的说:“这、这鬼大概怕生……”
小阳妈看着自己闺女被整的惨不忍睹,脸色比恶鬼还难看,要不是小道士刚来时露了一手此刻怕已经要发飙了。林言胆战心惊的扯了扯阿颜的衣服,凑到他耳边嘀咕:“阿姨快暴走了,想想办法,要不咱仨今天得交代在这里……”
阿颜低着头犹豫了半晌,颤声道:“只有一个办法了,师父不在,我……我试试看!”说着把空瓶子往桌上一拍:“大家都先出去!”
三分钟后,林言和尹舟拽着小阳妈出现在走廊上,病房里暗沉沉的,小道士拉拢窗帘,在门口和窗口都洒了香灰,手握一支朱笔开始一张张画符,画完便往墙上,椅子,桌子,窗户一一贴过去,角角落落都贴满后小道士干脆用笔蘸着朱砂往墙上直接涂写,窗玻璃上更写了一串鲜红而巨大的“急急如律令”。他写的很快,不过一会儿潦草的大红符号已经弄得满室狼藉,看起来说不出的怪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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