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点头:“继续说。”
“前几日,两名高级日本军官被逼得剖腹自尽,想必也是佛爷您的杰作吧?”解九爷扶了一下金丝边框眼睛,目光严谨。
“玉璧本是作为信物之用,日本人有此它在身,那就证明是我们的人,难免不引人怀疑招来杀身之祸,我们也可以不废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张启山眸中冷厉。
“佛爷真是高明。”解九爷闻言拍手,而后又道,“只是佛爷,我今日前来并不是和你一起商讨如何对付日本人,而是来提醒你,当日本人窝里反之后冷静下来,定会把矛头指向你,佛爷你纵使是运筹帷幄铁骨铮铮,也有软肋,一旦对方察觉到,恐怕……也会累及他人。”
他人……
张启山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二月红。
此时若是将二爷牵扯进来,恐怕也难逃危险。他张启山有军衔,又是九门之首,是双重身份,黑白两道都对他有所忌惮,但二月红不一样,他的声望都是来源于民间,民间敬他为红二爷,那是因为爱戴他,虽有独门武艺,却终究难敌军火之威。若是哪天他张启山要上前线,日本人又岂会那么容易放过二月红?
解九爷看到张启山不说话,也知道张启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站起身拍了拍张启山的肩膀,当做是安慰之意。
解九爷离开之后齐铁嘴来了,看到张启山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眉头紧蹙,连他进来了都似乎没看到。
“佛爷?”齐铁嘴叫了一声,手在张启山眼前晃了晃。
张启山这才把目光移到齐铁嘴脸上,看到齐铁嘴阳光灿烂心情大好的样子就特烦。
齐铁嘴还不知死活地问:“佛爷,你这愁云惨淡的样子,为嘛呢?”
“找日山的话,他在外头。”
“我没找他。”
“那你来干什么。”
齐铁嘴嘿了一声:“佛爷,没事还不能来啊?”
“这也不是你能常进常出的地儿,知道么?”他张启山是怕有心怀不轨人盯上了他身边的人,从他的左膀右臂开始下手,打今日起张启山必须小心,他的命可以不要,但齐铁嘴和二月红的命,他管定了。
还有一事,他怎么觉得宿醉之后难受的只有他一个人呢?齐铁嘴和解九爷咋都是精神奕奕龙精虎猛的?怪事儿啊!
再次把目光放在齐铁嘴身上,只见齐铁嘴似乎是猴子屁股坐不定。
“老八你怎么了。”张启山不由得问。
齐铁嘴也一脸想不明白:“我也不知道啊,今早一起床就觉得屁股疼呢。佛爷,我昨儿晚上是不是撞着哪儿了?”
“……”
“佛爷,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喝醉酒一般是头疼,而我是屁股疼。”
“……”
“佛爷,你咋不说话?你好歹应我一句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啊!”
“……你去问日山吧。”张启山站起身,正好张副官也进来了,“日山,八爷找你。”
迈开长腿就离开了,留下张副官和齐铁嘴俩人在屋里。
“诶!佛爷!”齐铁嘴走上两步,想不明白,他不就问了个问题么,佛爷至于要逃嘛?
“你怎么来了。”张副官问道。
齐铁嘴能说是因为无聊到处溜达,不知道要去哪儿,所以来找佛爷聊聊?“哎,你和佛爷都是问同样的问题……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走了。”
没想到张副官伸手拦住了齐铁嘴的去路:“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大夫。”
齐铁嘴身形一怔,猛地转头、眯着眼凑近张副官,鼻尖都快碰上鼻尖了:“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有。”张副官冷静回答。
齐铁嘴逼视:“没有?”
“对。”
齐铁嘴这才收回了难得犀利的眼神,边离开边碎碎念:“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得去问问二爷,哦,对了,还有九爷,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失忆?我不会失忆了吧?喝断片也不至于撞哪儿磕到哪儿都不清楚吧……”
张副官看着齐铁嘴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傻得可爱。
随后的日子里,张启山极少到红府,并且二月红到张府坐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二月红偶尔还上台唱戏,但也比以前少了,二月红再也没在梨园里看到张启山的身影。
一日,正是陈皮外出的时候解九爷到了红府,陈皮身体一偏故意挡住了解九爷的去路。“我师父不在家,九爷你还是先回去吧。”
解九爷闻言不理会,正要往前一步,被陈皮再次逼停脚步。“我找你师父有事要商议。”
“我说了,我师父不在。”陈皮眼中杀气骤显。
解九爷直视陈皮,两人在这眼上的功夫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二月红便出现了。
“你不是说你师父不在家么。”解九爷开口道。
陈皮还是死死盯着解九爷,待二月红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这才退了一步,站在二月红身边。
“顽徒陈皮鲁莽了,要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九爷见谅。”二月红微微低头。
“二爷你言重了。”解九爷看了一眼杀气四溢的陈皮,目光再次回到二月红脸上,“我今日来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师父哪儿也不去。”陈皮快言。
“陈皮!”二月红呵斥,“你太没有规矩了!”
二月红动怒,陈皮也只好收声,站在一旁。
“到佛堂去跪着吧,没有为师的命令不许踏出佛堂半步。”二月红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