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描画,画出的是幼弟连翘,那是个快乐的孩子,如今……
再看看四周,会不会地面之下也没有那么令人害怕?至少这里就有一个人很喜欢这黑暗的地方。
回头一看,那真的是一个太美的人,清艳到惊心动魄,可是也冰冷的冻人心魄。这样的一个人,该是得天独厚,坚毅非常,却为什么总是受伤?
忍不住走过去,替他掖了掖被角,手指触上却是一片冰凉。
刚才明明没有这么冷,白露略急,又试探他的额头,手掌刚一覆上,却被紧紧握住了,那冰冷的人儿也睁开了眼,犹如星辰的眸子里,光耀点点,白露在那双眼中看到了此生见过最美的星空。
君夜离坐起来,目光四移,最后落回白露身上,一瞬间温柔似水,“子羽!”
白露大惊,“你……”
“子羽,你不要怕,这里很安全,等到天亮,我就带你回去,没有人会伤到你!”
怎么会这样?
白露盯着自己的手,被君夜离紧紧握住,不管他如何示意,那边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而且,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表字,还有,他的那种目光……
“将军……”白露试着挣脱,却被握的更紧。
“怎么了?”君夜离靠近了,顺势将白露拉的坐到自己身旁,另一只手也握上了他的手,“是不是觉得这里气闷,不要着急,我在这里待过很多次,慢慢呼吸,不要急,慢慢来,这里有西域来的香油,我替你抹点在眉心,就会舒服一点……”
趁着君夜离去取香油的空隙,白露飞快的站起来退到一旁。
“子羽……你怎么了……”那边又是一个何等观察入微的人,眼神中已经有了受伤。
白露不忍,“将军,我并没有不舒服,不必劳烦将军!”
“子羽,我并不觉得麻烦,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愿”,君夜离坚持,白露只好自己随便抹了两下那来自西域的香油,气味清冽,果然提神醒脑。
“谢谢将军!”
“子羽,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谢,你今天怎么这么怪?”
怪的好像是你吧,白露摇了摇头,“将军,刚才你晕倒在墓园,似乎略染风寒,我看你还是再休息一下好。”
“子羽,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真高兴,这些日子,我忽略了你,你不要怪我,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君夜离居然笑了,眉眼略弯,眸子里闪烁着如碎钻般的光芒。
他笑的太开心,孩子一样的开心。虽然白露认识君夜离不久,但从不曾想象那个连伤自己两次,愿意安葬连翘却不在乎他这个兄长是否在场的君夜离大将军,也会有这样笑着的时候。
白
露玲珑心,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太怪异了,可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将军,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刚才,哼”,一掌拍下,足有半尺厚的石桌竟然从中而裂,君夜离的脸色一瞬间变的犹如腊月寒冬,“蓝婷那个贱人,竟然敢暗算我,我绝不会放过她!”
有仇必报,白露一点不怀疑君夜离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么将军,刚才晕倒在墓园是……”
“蓝婷那个贱人居然对我下毒……”
“将军,你中毒了吗?”白露脸露关心。
“没有,微末的伎俩,还难不倒我”,君夜离微笑,“子羽这么关心我,我很高兴。”
没能躲开他握过来的手,白露尴尬的笑笑,心中念头百转,难道是毒?可是普天之下,难道竟然有一种毒会让人变的如此怪异。
“将军既然无事,我就放心了,在此与将军告别,谢谢将军安葬幼弟,我决定天亮之后就回去老家,若不麻烦,望将军能派人照顾幼弟的墓冢,几年之后,我必定前来将幼弟带回……”
“不许……”君夜离暴跳而起。
“……”白露被吓到了。
“对不起,子羽,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我听说你要离开,就……子羽,你不能离开……”君夜离着急的一把抓住白露的双肩,用力之下,看到他因为疼痛微微皱眉,又急急放开,慌乱解释着。
“将军,我始终是要回家的”,白露试着微笑。
“将军府就是你的家,天亮我们就回家……”
“将军,我……”
“我明白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心里难过,那么好,我明天就进宫向皇上请辞,陪你回家”,似乎是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君夜离笑起来。
“请辞?”白露是真的吃了一大惊,虽然他不喜欢过问世事,但也知道君夜离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更何况这十几天在将军府中的所见所闻也已经告诉了他,眼前的这位将军是整个皇朝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要请辞随自己归乡?
“不行,不行,万万不可”,白露连连后退,急急摆手。
“为什么不行?”
“将军是国之栋梁,皇朝安稳的保障,怎么能够为我一个人就请辞离开!”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是为你,什么都可以!”
“不,不,不可以,不可以……”
“子羽,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可以,不可以为我……”
“我喜欢你,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喜欢?”白露受惊过
度,绊到石凳,往后直挺挺的摔向了石桌。
这一撞,必定腰折,就是淡漠如白露也紧紧的皱起眉,用力闭上了眼。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